我默默的坐了下去,靠着闷油瓶的肩膀深呼吸,荧光棒适时的灭掉,光线恢复了黑暗,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我用力捏自己的眉心,把手伸过去对他说:“小哥,你掐我一下,看我是真的么。”
闷油瓶没有动作,他看着我,忽然道:“杜三狼?”
我一下想起来,这厮跑到上一层躲着的时间也太久了,从我叫他到现在,似乎他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过。
出事了?
我心中咯噔,立即打起荧光棒往后头照,就看到密道下方和我们这间塔室连接的地方,趴着一个人影。
杜三狼双手扒在墙沿边,探出半个脑袋,对我笑笑:“小三爷,完事了?我能进来了么。”
我眯眼看他,同时掏出拍子撩瞄准,“别动,你背后背着个什么东西?”
“我操,您这是又抽哪门子疯?”杜三狼慌了,急忙摆手,扭头就往他身后去看。
瞬间,我就看到竖在他背后的那个长竿一样的东西,上面挂着一个奇怪的影子,就像是四肢紧紧抱着那个竿子,随着他动作,那长竿子也打了个摆,上面的影子也一动,就跟着移到他前面的位置。
杜三狼看了一空,回头纳闷道:“什么也没有啊?”
他回过身,那长竿挂着的影子就又回到他身后。
我草,我浑身一震,那影子的轮廓这下我看的十分清晰。是一个人,他在动,而且是歪着头,他的脑袋就搭在长竿的顶部,整个身子以一种扭曲的弧度被绑在竿子顶端。虽然形容起来非常不可靠,但我直觉,这简直就像一头人形的烤乳猪,被困在了竿子上。
我们僵持着,谁也不敢动。
此时杜三狼也意识到不对,对着我作了个揖,让我下手看准点。我瞄准,刚要扣动扳机,忽然闷油瓶过来按住我的手,做了个手势。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我跟他打配合的意思。
接着他就直接越过我冲了出去,几乎同时凌空起跳,一脚踩在杜三狼头上,后者顺势一个翻滚来到我身边。
我立即扣扳机,朝右开了一枪。那长竿猛的一摆,上面的黑色人影灵活一跃,闪向左边,闷油瓶早在我开枪时候就判断准确,手朝左边一捞,黑金古刀横摆,一下甩向那人影。
然后就听到“噗”的一道漏气声,我瞳孔一缩,大叫:“这是人皮!”
闷油瓶反应比我迅速,尽管在他看不到周围环境的情况下,身体却已经率先给出了反应,只见他刀尖方向一变,厉声道:“低头!”
我一把按住杜三狼的头,两个人趴在地上,黑金古刀从密道直接飞进我们的塔室,钉着那人皮插在了塔心的巨木柱上。
瞬间,身下一晃,整个空间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但只是短短几秒,震颤变小,逐渐恢复正常。
闷油瓶已经来到我边上,把我拉起来,手往我这里一递,就看到他双指间夹着一个畸形的虫子。
那虫子还在动,我按下打火机燎了一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辛辣味。
我们把虫子烧焦,我转头看了一眼,密道里那个长竿已经不见了,杜三狼脸色难看,跌跌撞撞走过来,长舒一口气,说道:“你二叔找上我的时候,道上朋友都告诉我这趟遇到小三爷准没好事,我还不信。”
“现在信了?”我冷笑一声,等他走近时偷偷伸脚绊了他一下。
他一下摔倒,直接翻了出去,捂着脑袋“哎哟”一声,被闷油瓶抓住后颈的衣服提起来,跪坐在我俩面前。
“信是一回事,能跟小三爷下次斗,出去后能够我吹下半辈子的。”杜三狼咳嗽两声,“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在上面睡着了。刚才那东西不是我招来的,是你。”
我愣了一下,指着地上那只虫子尸体问他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顺便我就给闷油瓶形容了一下刚才的画面,闷油瓶听完,则走过去把刀拔下来,将那个人皮递过来,沉吟了一下,对我们解释道:“主格黎,这是蒙古族的一种祭天仪式。”
杜三狼一听就急眼了,抢着要解释,我打了他一下,“刚问你你不说,现在晚了,闭嘴听小哥说。”
但闷油瓶其实不会向我们解释太多,他只告诉我们,主格黎就是指一种把祭品挂在木竿上用以祭天的仪式。而这种祭祀用的祭品,非常讲究,被称呼为只勒都。
只勒都这个词在蒙古语中其实并不常见,汉语翻译过来就是头功的意思。
最早的只勒都源于狩猎社会的风俗信仰,最大的特征就是,猎人在狩猎到猎物后,会把野兽的心肺掏空。而在瓜分野兽肉的过程中,不同部位的肉有着不同的地位。
其中地位最显着的,也就是被过去的猎人认为是动物灵魂所在的头部和心肺,只有这两个部位的肉,才叫做只勒都。实际上猎人们是非常忌讳把只勒都送给别人的,也只有这一部分的肉会作为他们自己的福禄被留下来,还会成为祭天仪式的贵重供品。
我对于蒙古文化可以说是非常不熟悉了,闷油瓶说完,我才有种怪异的感觉浮现出来,问道:“但这上面挂的是人皮,里面的内脏全空了,看样子是刚才那种虫子主导它的,蒙古人会把人当作只勒都么?”
闷油瓶摇头,表情显得也非常疑惑。我们就都看向杜三狼,后者脸上也露出为难的表情,想了想,说道:“那恐怕不是虫子,是一种药,叫做弥陀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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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弱弱重申一下,因为看到有的宝对吴邪的理解更偏向于邪帝。您可以直接去看邪帝视角的文,俺这里主吃瓶邪饭,比较多哥嫂互宠哟~番茄里好文很多,俺只是个垫底小喽啰。一切ooc归俺,与角色本身无关,还请勿诋毁小吴和哥任何一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