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文绵绵的指控,阮元卿的面色十分复杂,看着李源眼神充满了挣扎,李源已经彻底傻了,他明明藏的很好的,明明很好的。
华旌云眼神冰冷,“阮元卿,此事你可能解释?”
阮元卿撩袍跪下磕头,“启禀王爷,下官并非断袖。”
他是阮家的长子,肩上扛着阮家的未来,早就学会了要如何取舍。
“那这李源你怎么解释?”
阮元卿侧首了一眼李源,而后坚定的开口,“源表弟身世孤苦,被接回阮家后下官怜悯其身世,对他极为照料,久而久之源表弟便对下官有了依赖。”
“在下官的眼中,无论是源表弟闹着要给下官当小厮,还是使了各种小儿伎俩赶走出现在下官身边的男子亦或是女子,下官都觉得是小儿心性。”
“待源表弟再大些,下官会为他择选一门婚事,而后令他出府开门别过。”
“前两日已经和父亲商议过,等着东枢好物品鉴会一过,有商队回到江南时,会让他一同回去。”
李源大受打击,表哥怎么可以这样,从小到大,表哥明明对他极好的,虽然并不喜欢他留在身边,但从来也没赶过他。
伸手就去拉阮元卿的衣袖,“表哥你别赶我走,我以后一定会乖的,我不走,你别赶我走。”
阮家主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混账,他儿子说的隐晦,但却已经足够明白,原来是他眼中乖巧的外甥是个断袖,看中了他的儿子。
难怪,难怪啊,他就说是他如此出色的儿子怎么这些年就是不近女色,他都曾经暗中怀疑他儿子是个断袖。
原来是这个混账从中作梗啊,现在还给他招来如此大的麻烦。
若是这关能顺利过了,他必须连夜就要把把打包送走!
文绵绵追问,“顺安县主曾言,你身边除了这个李公子,还有好几个眉目清秀的小厮,同样对你含情脉脉,你又作何解释?”
那李源面上全是泪水,扭头瞪了文绵绵一眼,“王妃你就别问了,都是我干的,我喜欢我表哥,我不想要其他人接近他,所以我给他安排了不同的小厮,我还一度放出风声说他好男风,只可惜没人相信,当笑话一般听了。”
“你们都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要把公主嫁给他,你们问过他愿意吗?”
“我表哥来了京都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说着还拉着阮元卿的手,“表哥,我们回江南,京都一点都不好。”
文绵绵笑了,是真笑了,莫名的心里的怒气就没了,闹了半日,这个断袖是个智障?
阮家主现在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气,哄道:“混账,闭嘴。”
“我真是后悔将你这个祸星接回阮家,还不如让你被你那恶毒的继母弄死,让你早点下去伺候你母亲。”
吼完又赶忙磕了头,“王爷王妃恕罪,是草民没有教好这个小子,让他胡言乱语,阮家能娶公主那是祖上积来的福气,族中为了此事都办过两次流水席了,喜悦溢于言表。”
“犬子初入朝堂,自然需要小心谨慎,勤勉当差,哪里可能日日欢畅,绝非不是什么不开心,求王爷王妃明察。”
阮元卿跟着磕头,“下官能娶公主,是下官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下官曾在参加大比的时候远远的瞧见过五公主,公主端庄娇美,得知能娶她为妻,下官喜不自胜。”
“源表弟是糊涂了,请王爷王妃看在他懵懂无知的份上,饶过他一次,下官今夜就会命人见他送走,绝对不会让他出现在公主的眼前。”
回府那刻齐春就已经有了汇报,他跟踪加偶遇了阮元卿几日,他是不是断袖不知道,但他的小厮肯定是。
眼前这个场面几乎已经确认,就算阮元卿是弯的,为了阮家的安危他也只能是直的,星悦择婿几番波折,实在是经不住再次一次笑话,为了皇家颜面皇帝也绝对不会同意换人,此人识相是最好的结果。
“李公子,你可知你表哥要是跟着你回了江南,会如何?”
李源早就已经傻了,呆呆的看着文绵绵,说不出话来,看着文绵绵的眼光全是控诉,觉得她多管闲事。
华旌云起身,“今日就到这,看在星悦的面子上,本王暂时不予追究,阮家主把人带走尽快安置,本王不希望以后在京都还能看到他。”
“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外传一个字。”
“阮元卿跟着本王到书房。”
躲过一劫的阮家主已经是汗湿了背后,扶着自己的膝盖起身,去拉扯了李源几下都他都纹丝不动,文绵绵开口,“阮家主,京都不比江南,还望以后尽量小心的好,此事若是传出,事关皇家声誉,没了前程都好说,什么都没了才是枉然。”
阮家主拱手作揖,“多谢王妃提点。”
文绵绵笑了笑,“姨母曾多次提及阮家主,言语间对阮家主也是极为推崇,不看僧面看佛面,本王妃总要给姨母几分面子。”
“父皇也对阮公子极为看重,这是天大的机缘,往后前程不可限量,还请阮公子多加珍惜。”
阮家主感觉一股子仙气从头顶而入,郁气全消,面上的不由自主的就有了笑意,“王妃提点之恩草民没齿难忘。”
文绵绵点头,“刘田,帮着阮家主把人扶出去。”
锦院里,已经换回了护卫装扮的齐春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原本可以回来邀功的他却因为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让他如此被动,想想都觉得憋屈。
“王妃。”
文绵绵‘嗯’了一声,让灵果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差事办的尚算不错,下去歇一日吧。”
她可是个宽和的主子,会因为这种事而且责怪他吗?
齐春喜上眉梢,喜滋滋的接过银子退下了,转头文绵绵就和方嬷嬷说起了灵果的婚事,灵果出嫁的日子就定在东枢好物节之前,从江南回来的时候方嬷嬷就在帮着操办了。
“宴寻和灵果都是无父无母之人,新房又设在在府内,亲朋也就是府中这些人了,倒也没太多可操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