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绵绵要办杂志,送过的第一版样刊华旌云看过了,觉得很不错,也晓得这开头的第一期必须要是重量级的,此刻将什么是杂志简单的阐述了一下,道:“王妃的意思是想带着报馆的人来为父皇做一期专访,以作为天下人的榜样。”
皇帝很有兴趣,“需要在上面写朕一些什么?”
老六媳妇最会夸人,也不知道要准备怎么夸赞他,真让人期待。
华旌云道:“父皇幼年的刻苦,年轻时候的奋发向上,当上皇帝的后的励精图治,心中的远大抱负等等。”
“天下人当以父亲为榜样,出生天家的父皇还如此勤勉刻苦,我东枢的百姓有什么理由懈怠,往后父皇的这些刻苦就会成为百姓教导儿孙的口头禅,随时随地的勉励子孙。”
皇帝琢磨了一下,相当的满意,这些都不用吹嘘,哪个皇家子弟不是如此刻苦勤勉?
他是名副其实!
至于现在...
没办法,政务堆积如山啊,想偷懒都只能奴役几个儿子,又不能奴役的很了,还不是得要自己来干?
“都是朕的子民,朕有教化勉励他们的职责,只要有需要,朕当义不容辞。”
华旌云嘴角抽动了一下,拱手作揖,“多谢父皇,明日王妃就会带报馆的人前来面见父皇。”
“即时还请父皇给这杂志赐个名字,有了名字这杂志就有了魂儿,办杂志的人也有了主心骨。”
皇帝乐呵呵的笑了,“到时候朕给想想,不过这些事就问朕的贴身内侍就行了,成稿后送来给朕过目。”
他自己说自己好,不是那么回事。
华旌云点头,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再多说些,将林若璋和刘阔远的事说了,表示:“我姨母已经没什么娘家人,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又一心惦记着在北襄那些之前雷罗的老弱病残,等到过完年就会回到北襄,还要配合着耘阳打通北襄的商路,现在就想着给表妹寻个可靠的丈夫,以后表妹在京都也不至于除了儿臣外就无依靠。”
“刘阔远是刘大人庶子,早前在府中并不受重视,日子过的还不如得脸的下人,能有今日全是他自己的本事,他自己也挺愿意入赘,此事儿子准备找个机会和刘大人谈谈。”
皇帝......
朝臣的儿子入赘?
哪怕是不受宠的庶子也很难办啊,这关乎颜面。
“刘老大人是朕的先生,是帝师,此人极为高傲又相对固执,你想要他的孙子当赘婿,只怕是不能。”
华旌云拱手,“请父皇指教。”
皇帝虽然没有见过刘阔远,但钞纸院出来的银票他是见过的,十分精美,可见雕版师技艺精湛。
大户人家不受宠的庶子比比皆是,大多一生碌碌无为,这刘阔远能凭借一己之力拼出来可见是有本事的。
他对有本事的人都很爱重,且松林夫人女中豪杰,又是老六的姨母,看在故去的柔嘉贵妃的面上,他就帮一忙吧。
“你可以和刘大人谈,明面上是顺安县主嫁到住刘家,但刘家体恤松林夫人无依,便允刘阔远和顺安县主常住在穆府,并同意两人孩子姓穆。”
“到时候请了太后给他们赐婚,面子李子都有了。”
“刘家的两个嫡子都不成器,刘老大人的小儿子倒是个不错的,朕到时候给他挪个位置,刘家人的嘴也就闭上了。”
华旌云琢磨了一下,再一次多谢了他的老父亲。
等着他出宫后就派人去穆府送了消息,请他姨母晚上的时候过府一趟。
此时已经快到午时,文绵绵还在和谢媛儿说话,谢媛儿来的时间不早也不晚,正好是文绵绵忙完了正在歇息的时候,到了后先是送上了表礼,寒暄了几句后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表妹应该已经知道,庆侯府和韩家现在就是京城的笑柄。”
文绵绵放下手里的水杯,“倒是听说了几句,只是没想到庆侯府到现在都还脱身。”
谢媛儿面带苦涩,说着她母亲的为难,“这些时日也是几番交涉,实在也是没有法子了。”
文绵绵不解,“娶了韩家的大姑娘不就可以吗?”
“尤家是把人接走了,没说就要当老姑娘;再者说庆侯府完全可以用韩家二姑娘品行不端为由要求换了定亲对象,左不过都是韩家的姑娘,韩家也不会不愿意吧?按理说钦侯府应该沾不上这事才对,这京都城里定亲后换了成亲对象的也不是没有。”
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钦侯府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被韩家给拿住了?”
谢媛儿叹了口气,皇家果然养人,她这个表妹成婚前也是个单纯的姑娘,现在都成了人精了。
“为了我哥的前程,韩家出了一柄水头极为上乘的玉如意和白银万两帮着疏通,当时是我祖母做主接下来的,这东西就是尤家的嫁妆。”
“我母亲已经和韩家说过,希望能换娶韩大姑娘,韩家人自然是愿意,不过尤家的人拒绝了,说...说还未进门就打了人家嫁妆的主意,他们不愿攀上钦侯府,要带韩大姑娘回老家寻亲事。”
“现在韩家人到处筹当年尤家的那些嫁妆,登门索要那玉如意和白银万两,白银好说,玉如意难寻,我母亲找了好些玉如意都不如送出去的那一柄,韩家现在是着急摆脱尤家,逼迫我母亲去要回来,如若不然就要检举庆侯府行贿,我哥的仕途也就完了。”
文绵绵明白了,这是想要来求玉如意的,直言不讳的说道:“表姐,你登门可是想我出手帮庆侯府?”
谢媛儿点头,刚要开口文绵绵先一步说了话,“你该知道我祖母和你祖母之间的那些恩怨,我实难对庆侯府伸出援手。”
“我祖母受了多收委屈,多少年的意难平,她是那么的疼我,我怎么会做违背她意愿的事情。”
谢媛儿捏着帕子,当年之事她多少都知道一些,可......
忽然想到什么,手心里的帕子攥的更紧了,忽然就明白了文绵绵的意思,“我知道了。”
深吸了一口气后笑道:“柳家表姐出嫁了。”
文绵绵点头,“我知道,我还派人送了贺礼前往。”
柳倾画回京后比较老实,也没来找她,现在柳家是柳夫人当家,颇有两分新气象的样子,请帖也是她亲自送来的,她人没去但礼到了,算是回应。
谢媛儿眼睫微闪,不晓得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