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馆上下憋了这么几天,每天听到外面那些人满嘴喷粪却又不能反击,心里憋屈的要死,现在能反击了那是卯足了劲儿要打个翻身仗,报馆养着的那些人也开始分批开始活动,之前他们只有耳朵和眼睛,现在满身都是嘴巴,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要我说这就是安南王挡了人家的道了,不过是给自己娃过个周岁就招来这么多流言蜚语。”
“......要说这两年报馆可没少做好事,人家搞那些活动都是真金白银的拿钱出来的,也没让我们掏钱,当然,自己要买东西不算......”
“......修建的茅厕方便了多少人,有他们在城中乞儿都少了好多哇,还养着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要我说某些别有用心的歹毒的很,两个刚满周岁的娃娃都不放过,啧啧啧......”
喜欢传流言的大多数喜欢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此刻都在的新的瓜田随波荡漾。
文绵绵在府中听说了外面的事,舒坦的坐了下来,说她可以,说她儿女就是不行,那些阴沟里的蛆就等着他们两口子的反击吧。
邓管事有些激动,“启禀王妃,遵照您的意思我们已经去和几家造纸坊和印刷坊谈了入股的事,有两家造纸坊和一家印刷坊已经答应,具体入股的事宜还在商议当中。”
文绵绵表示很满意,“尽快将这事落定下来,而后开始大量的囤积纸张,该要采买的也别落下。”
她要对报馆升级,要发行更多的报纸吗,让报馆的影响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基本盘要做的很大。
“大量的招人进来,我的要求还是和以前一样,要求人等着活儿干,而不是活儿等人。”
“报馆也要多招几个出去跑消息的人,投稿的事情要一直做,不能落下......”
邓管事重重的点头,准备回去就把这些事梳理出来,准备大干一场,这次的事告诉他,他们的报馆还是不够强。
舆论反击战来势汹汹,那些收到消息再想要反击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好像忽然之间满城都是报馆的人,都在为报馆说话,他们再放一些消息出去那是无波无澜,转瞬就被压了下去。
不仅如此,很快他们就发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几家这次出手最厉害的大人府上都爆出了丑事,且他们名下的买卖也在同一时间遭受到了冲击,让他们一时间自顾不暇。
除了那些大人,以华旌昌为首的几个兄弟遭受到的冲击最厉害,大火是瞬间就烧到了他们的眉毛,只因忽然好些商户联名告他们欺压百姓,罔顾王法,行为与抢劫无异。
“......我家姑娘生的美,就因为出门买盒胭脂就被安信王府的人给看上了,那是上门就说要带走去做妾,我家老爷夫人哪里能答应,没半个月府中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欺人太甚啊。”
“......我家也是啊,安北王府的一个管事看上我家二姑娘,那是生生的被他抢了去,我家大公子去寻人也被打了,去了半条命,没有王法了啊......”
“......皇上如此英明,为何他的儿子竟是这样......”
一时间苦主无数,平日里还有些无聊的衙门今日差点被挤爆,管事的人一见这阵势那是屁滚尿流的进了宫,此刻的皇帝还在给他自恋的乖孙鼓掌。
带着小头盔的修睿将军坐在他的小马车里,手中宝剑往前一指,“杀!”
周围一群马屁精赶忙拍手,“小世子好威风。”
“小世子好厉害。”
“小世子冲啊~”
修睿将军又挥舞了两下宝剑,“驾!”
身后马屁精恭维的更卖力了,一直没舍得走的文书勉乐呵呵的开口,“末将瞧着以后又是一员虎将,瞧这气势,好的很。”
皇帝笑的褶子都出来了,“朕的孙子,自然是不同的。”
“听说这小子还能识得几个字?”
这话要不是必安说的,他会认为有人在诓骗他。
文书勉得意的很,“还真会几个,她娘给做了一些小木牌,木牌上雕刻着各种图案,图案旁边就有相对应的字,如鹰、鸡、鸭、花这些,识得图案就识字了。”
皇帝来了兴趣,回了御书房提笔写了一个回来,“乖孙,这是什么字?”
修睿将军坐着他的马车过来,支持看了看,“花。”
皇帝......
他的乖孙是神童!
他又转身回去写了两个来,都是文书勉方才说过的几个字,修睿将军那是一看就会,毕竟在家没事的时候他娘亲就给他们看的这些,因为说还不会走就在看了。
“好,朕的乖孙是聪慧无双!”
皇帝龙心大悦,文书勉默默的给他闺女竖了个大拇指,与其说是孩子聪明还不如说是那种识字的法子好,蔓蔓每日都去玩儿,现在也识得好些字。
皇帝正在想着要怎么赏赐他的乖孙,衙门的负责人人来了,皇帝一听外面都乱了套,顿时什么心情也没了,直接转身回了书房,文书勉跟了上去,当然,皇帝也没赶他走。
来人将外面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那些人全是状告两位王爷和两位皇子抢夺商户钱财,强抢商户家的姑娘,兹事体大,下官不敢做主,求皇上示下。”
几乎是一瞬间皇帝就反应过后是老六反击了,果然是一反击就来势汹汹,“前来告的苦主你都详细登记在案,现在稳住那些人。”
衙门的人赶忙退了,等人一走皇帝唇边浮起一抹笑来,“老六啊......”
起身后朝文书勉道:“安排一下,朕出宫去看看热闹。”
他的几个混账儿子现在自相残杀啊,虽还在初始阶段,他还是想去看看本事如何。
文书勉也想去看热闹,他的女儿女婿被各种流言压身,被无数双黑手逼迫,他也想去看看反击的如何,能不能一锤定音,将那些人锤死在阴沟里。
茶楼酒肆比往前热闹的许多的,谁也没想到不过是报馆发了一期报纸,后面居然引来这么多事,就算是对局势再不敏感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这是大人物之间在角力吗?
“哇~~~”
小修睿被他祖父一块儿给带到了茶楼,坐在二楼的雅间,看着外面的人流,听着茶楼里的喧嚣热闹,小修睿觉得新奇极了,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
“看,那人就是安北王府上的杨管事,哎哟,行色匆匆的,着急得很的啊。”
“嗨,平日这杨管事可是横的很,仗着身后有王府极其嚣张,到酒楼吃饭不给钱就算了,还要求多的很,吃个豆腐都要人家说清楚放了多少粒葱花,多一粒少一粒都不行。”
“只怕是皇上吃的都没他讲究。”
隔壁有人说话,皇帝都跟着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人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走在路上,那富态的样子,一看日子就过的好。
皇帝心里不痛快,胆敢比他都过的好?
隔壁的又说了,“这些王爷皇子府上的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比王爷本人还嚣张,人家那些当王爷的出门还讲究一个体面,那些下面的人是什么都不要,吃相极其难看,还长得丑,也不知道那些王府是怎么选人的。”
“安信王府上有个采买的管事,那两口大黄牙,哎呀,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偏还喜欢被恭维,身上一股子狐臭,都不知道怎么当上管事的。”
“......吃回扣的时候下手狠,听说一条鱼都敢报半两银......”
各种传言不绝,文书勉老神在在的喝茶,没事的就逗逗自己的小外孙,心情好的很,目光微扫,视线落在街上四个急匆匆赶路的人身上,看来小溢那小子的计谋成功了。
隔茶楼几十丈之外的客栈二楼,文溢清看着急匆匆走掉的姜家四人心里十分复杂,他将人带走这里,借口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要补个眠就躺上了床,没过两炷香门就被打开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姜家的人从他腰间解下了他的荷包,看到荷包里的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的时候他那大伯还笑出了声,“还瞒着我们,这么多的银子。”
那个说他们是一家人的大伯母还拿走了他腰间的玉佩,又说他包袱里的衣裳都是好料子,可以改做其他的衣裳,他大伯说了,“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他大伯母说:“那将军府的给了我们五十两,再有这些我们就能回去了,能盖个大房子娶儿媳妇,还能置办牛车,买几十亩田,咱们就算小地主了,怎么算也比带着这个拖油瓶强,这就是个无底洞。”
“你放心吧,这拖油瓶到时候会自己回去的,他娘还在,能不让他回?”
“外面这么乱,他们也不会晓得我们回去了,我可留了个心眼,根本就没给他们时候我们老家在哪里。”
就这样,这两人将他洗劫一空,然后一家四口跑路了,算起来那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家人,他心里其实还是有期望的,想着要是好的他可以给他们在外面安排一出小宅子,给找个活儿,他相信家里的人也会答应。
可惜啊~~~难怪娘亲说父亲从不提及老家还要人。
伺候他的小厮推门进来,“公子,人都已经走远了,府中来人说您还要回学院去念书,不要想着能逃学,让你直接从这里会学院,府中的马车都来了。”
文溢清嘴角慢慢浮现一抹笑来,他还有家人啊,何必为了这种人难过?
不过做戏要做全套,“那派人去追一追,话说的狠一点,但别真把人给追到了。”
“公子,我们都懂。”
小厮都跟着唾弃了那一家人,又为他们家公子不值得,公子的荷包里有接近三百两的银子,是他故意准备给那家人的,没想到真被那家人拿走了,算是花钱买断了那点血缘吧。
深吸了一口气的文溢清笑眯眯的出了门,上了马车后对小厮说:“回去给祖母和姐姐说,我回学院了。”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将军府的翰院,文老太爷乐呵呵的感慨,“小溢那孩子真是聪明,越来越有咱们文家人的样子。”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老太爷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说错了,本来就是我文家人。”
城外就这样热热闹闹了一天,心情颇为不错的华旌云早早就回来了,得知自己的儿子去了宫里便道:“父皇这么也不接了玉鸾去?”
结果玉暖笑眯眯的问了,“闺女,要不要进宫去找哥哥?”
小玉暖点了头,她要找哥哥,华旌云琢磨这是自己送去还是派人护送去,文绵绵站在远处瞪着他,“你的一片慈父之心呢?”
华旌云抱着娃笑眯眯的朝她走去,“我开玩笑的,夫人今日在府中心情可好?”
“好。”文绵绵笑问:“玩儿这么大,不怕翻车啊?”
“要玩儿就玩儿大的。”
华旌云一手抱娃一手牵着她,“要不然不疼不痒的,还不如逆来顺受算了。”
说着又小心的叮嘱,“在这事完结之前就别出门了。”
他担心有些丧心病狂对她不利。
“我知道啦,难得你回来的这么早,我让人多准备几个...”
那个‘菜’字都还没有说出来清风就打断了两人,“王爷,安北王和安信王以及四皇子和五皇子来了,气势汹汹。”
文绵绵当即就翻了个白眼,挑这个时候登门,来蹭饭的吧?
华旌云慢条斯理的将小玉鸾交和给了文绵绵,“看来今晚这饭是吃不好了,要不你去隔壁吃?”
“不去。”
文绵绵扭头扭头就吩咐人给她自己上菜,至于外面的人嘛,看情况再说,“你去吧,早去早回。”
华旌云点头,负手转身,前院的书房里华旌昌几人那是一脸怒气,见到华旌云愤愤不平的开了口,“老六你太过分了,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这话他已经很就没说了,现在说起来还是那么顺嘴。
华旌胜也开了口,“老六,你这次过分了。”
“就是啊,六弟你太过分了。”华旌真都快哭了,“你对付大哥二哥就是了嘛,你做什么要对付我们两个,我们当四哥五哥的容易吗,我们什么也没干啊,你意出手家底都要给我们掏空了。”
“就是,你太坏了。”华旌钦吐血的心都有了,“我们底子薄的很,不像大哥二哥富贵,你不高兴你狠狠的收拾他们,干嘛对付我们。”
华旌昌......
华旌胜......
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