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旌昌和华旌胜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这种事他们都没办法去理论,至于已经躺平华旌真和华旌钦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准备坐山观虎斗,管他是马打死牛还是牛打死马,只要不来麻烦他们,无所谓。
且他们已经是王爷了,奋斗已达终点,剩下的人生就应该好好的享受,才不想搅合到老大老二和老六之间的争斗中去。
他们是无所谓,文绵绵是觉得有所谓的,晚上盘腿坐在床上就说了,“你儿子是出息了,油嘴滑舌的,小时候看着是没什么,长大了要还是这个样子怎么得了?”
“这个也是漂亮妹妹,那个也是漂亮妹妹,看到漂亮小姑娘就双眼发光,一副小登徒子的样子,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别总忙着外面的事,该要教育的得要教育好。”
“反正以后他的院子我是不准备放丫头进去的。”
没得像个贾宝玉一样,这也是好姐姐那个也是好妹妹,活在脂粉堆里,院子里一群莺莺燕燕整日作妖,不知所谓。
华旌云觉得她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世家公子哥那个身边没几个漂亮姑娘围着的,红袖添香嘛,修睿也不会例外,随着年龄再大些,会有更多的小姑娘会出现在他的眼前,避无可避。
“大面上的我会教他的,等他再大些也就没有机会到处见小姑娘了,忙的很。”
“你也别把一众小姑娘都给一棍子敲死了,现在就可以好好的琢磨上,除了相貌秉性外家族底蕴也很重要,看着长大的总比到时候再来查的强,有些姑娘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要不得。”
脱了自己的鞋子后又弯腰将她王妃的鞋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盘腿坐在床榻上继续说了,“修睿的妻子不能马虎了,不说要多强的手腕至少能有手腕主内,维护后宅安定,人要端庄大气,要有眼界格局,脑子要清楚,糊涂的不要......”
文绵绵一脸惊诧的听他说着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觉得相当的玄幻,华旌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傻了?”
“其实要求也不高,有你五六分也就可以了。”
狠狠吐出一口气的文绵绵问了,“是不是过于着急了,修睿还不满四岁啊?”
“不早了。”
华旌云默默叹气,故去的岳母如何他不知道,但现在的岳母眼界手腕终究是差了一些,与其让她来为王妃点破这些事,还不如自己来。
“这两府联姻事关重大,门当户对重中之重,我知道你不太看重这个,但修睿的婚事乃是大事,姑娘家教养尤为重要,要担得起宗妇之责,关键时刻有和丈夫一同撑住门户的勇气和本事......”
“胆小怯弱、体弱多病、言语无忌、行事无章,但凡沾了其中一样无论多好看多有才情,都不行。”
文绵绵眨了眨眼,如果她知道大黄牛心里的猜想就会告诉他,这些她都懂,她看过好几位夫人为自己挑选儿媳妇,那真的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但这个老父亲考虑了这么多很奇怪啊,有皇位要继承?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儿子自己看上了一个言语无状、不懂规矩、家境普通但活泼可爱心地善良很是与众不同的姑娘,你当如何?”
华旌云拿过被子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腿,极为随意的说了句,“既是如此喜欢,纳进府中做个妾室也无所谓。”
有一个妾室就会有很多个妾室,就这种条件的进了后院能活几天?
文绵绵追问,“那要是姑娘不答应,要求一双一世一双人?”
华旌云淡笑,根本就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修睿不会答应的,他接受的教育不会允许他答应这样的事。”
文绵绵不死心,“那人家就追求自由自在,追求开心快乐呢?为了自由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回华旌云笑了,“有什么比权势地位更让人快乐?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姑娘说出来这种话,只能说明门第实在是太低。”
“修睿若是喜欢了,不过是猎奇想要去感受一下,那样的快乐只是他人生当中无数种快乐当中的一个,感受过了就知道不过尔尔。”
文绵绵陷入了沉思,表示有被教育到,躺下后又坐了起来,“那你说以后带着我游山玩水是假的?是不过尔尔的快乐?”
华旌云无奈,“小心肚子。”
“那不一样,那不过是为我们原本就快乐的日子又增添了一抹快乐,为以后我们老了坐在一起看夕阳增添一抹回忆,再说了,你是不同的,你和外面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
文绵绵好奇,“哪里不一样,三只眼睛?”
华旌云给她盖好被子,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因为你是我喜欢的,心里对你格外偏爱,谁也比不上你。”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什么都不行?”
她眨了眨眼,颇有一种你要敢稍微迟疑我就要作妖的架势,华旌云的目光带着无奈,直接俯身吻了下去,片刻后才放过了她,“不许挑我字眼,不许没良心。”
文绵绵勾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开口,“那我就想欺负你嘛。”
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流连,垂首在她身边说了,“你已经在欺负我了。”
夫妻俩一阵腻腻歪歪,柔情缱绻,成功偏离了原本有些严肃的话题,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都要睡着的文绵绵忽然睁开眼睛,忽然狡黠一笑,不老实的手在她大黄牛的肚皮上抓了一把,“那玉鸾呢?”
“玉鸾要不要开始留意了?”
她比较想多留意留意玉雪可爱、聪慧有礼的小公子。
睡意正上头的华旌云忽然清醒,垂眸哀怨的看着怀里的人,文绵绵笑的一抽一抽的,“放心,我也会一并好好留意的。”
“为夫错了,为夫就不该说这个事。”
他应该早晓得一报还一报这个事的,一想到她娇娇软软的漂亮闺女以后要被臭小子娶走,又睡不着了。
次日,安南王府的马车出现在了元府大门,赵管事恭敬的接了元老大人上车,小心翼翼的赶着车回了王府。
车厢里的元老大人看着固定住的茶几上摆着精美的茶水点心,还有一丝沁人心脾香味萦绕鼻尖,暗道这安南王的财力深不可测,外人都说他富贵,可除了他的王妃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富贵,看来他除了要教小弟子本事外,还得要修炼自己的本心才行。
万万不能被富贵迷失的双眼。
下了马车进了府,刚一坐下伺候的又送上来一杯茶水,那茶香味隔着茶盏都飘入了他的鼻尖,茶水入喉回甘无穷,竟是从未品尝过的茶,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元爷爷,你的乖睿来咯~”
胖修睿跑到了近前,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再出现时候规规矩矩的,上前拱手作揖,“给先生请安。”
元老大人十分满意,后脚一步来的文绵绵亲自带着元老大人去了她曾今和沈先生学习的院子,重新布置过的院子是打听了元老先生的喜好的,“往后就辛苦先生在这里为修睿讲学。”
元老大人很是满意,当新的茶水被送过来,闻到又是他从未闻过的香味忍不住又喝了一口,“今日我们就开始吧?”
文绵绵厚着脸皮留下来听课,她是家长嘛,花了那么大的价钱必须要晓得老师的水平如何?
很快元老大人就发现了修睿识字,很是诧异,随即就更加满意了,他的教学会更加的轻松,听的正上头的文绵绵听到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扭头一看是念夏,念夏在她耳边低语两句文绵绵就跟着出去了。
来人是夏生歌和姜淑,走在路上的文绵绵心里起身挺担心的,庄她怕他大嫂二嫂吐槽皇帝的偏心,怕她大嫂二嫂提出让小火苗和锦儿也来学,如实其他的先生就算了,就是元老大人可不会卖她的面子,她看的出来,就是教一个修睿他都觉得有些不情愿,要不然他们夫妻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心里去讨好他。
夏生歌和姜苏端坐着吃茶,心里多少有些沉重,两人都是面对了自己丈夫的抱怨来的,其实来做什么她们都没想好,但就觉得要走这一趟,哪怕是来看看反应也好,此刻心里不必文绵绵的尴尬少。
见到文绵绵的时候让她坐着,“快坐,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
从皇帝在朝堂宣布要考虑储君开始,她们妯娌就没怎么见面了,上一次还是庆贺华旌真和华旌钦两人封王。
文绵绵扯出笑来,“我还以为大嫂二嫂都不到我这里来了。”
坐下后目光一扫,“小火苗和锦儿没来?”
夏生歌道:“要念书,现在不能和以前那般疯玩了。”
就算不念书她也不会带来,以免徒增尴尬让人为难,更让外人觉得她迫不及待,看笑话。
姜淑也跟着点头,清减了不少的她眉宇间也有淡淡的愁容,全然不似以前那般明媚。
文绵绵在心里松了口气,朝姜淑问了,“二嫂你最近怎么样?”
姜淑扯出笑来,“也还好。”
文绵绵叹了口气,“姜老爷子的事二嫂也不要太难过了,逝者已去,生者已矣,还有很多人很多事需要你,你可要撑住才行。”
姜淑点头,“你祖父可好?”
“好,余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也幸亏是发现的早,要不然......”
文绵绵一脸但又后怕,“我祖父又气又急,惊惧之下又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府中养着,虽然毒没了,但精神头比原来差了好多,府医也说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也损了阳寿,往后更要精心的调养才行。”
又恨恨的开口,“定要抓住了这幕后主使才好,实在是太可恶了。”
氛围多少是有些沉重的,夏生歌和姜淑又劝慰了她几句,文绵绵的目光淡扫,面上无奈又多了两分,“修睿今日也开始启蒙,元老大人刚到,大嫂二嫂,我这心里像是被山压着似的。”
“我觉得我这样说可能有些不不识好歹,我就是...哎...”
她欲言又止,无限的无奈,全然没有一丝高兴之色,夏生歌拍了拍她的手,“我懂。”
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这么张扬,谁也不愿意当活靶子,有出色的孩子应该藏起来好好教养,这般推到风口浪尖对孩子不利,做父母的可不就是要担忧?
文绵绵又叹了口气,“大嫂我是真的愁,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我是一晚都没睡着,我这心里不踏实的很,心里那块石头压的我喘不过气,我......”
见她一脸愁容的样子,原本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姜淑瞬间就舒坦了不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元老大人可是泰山北斗,想要请到他殊为不易,修睿能得他的教导是福气,以前你二哥亲自去请也请不到,你什么都别多想,让修睿好好的跟着学才是。”
文绵绵面上的愁容更大了,“所以说我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嫂二嫂,你们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出去逛逛街,喝喝茶啊,我怀念和嫂嫂们一起混的欢乐时光。”
夏生歌捏着帕子笑了,“等你这一胎生了我们就去。”
这几年里夏生歌如愿的添了个小姑娘,姜淑是又生了个儿子,两人轮流坐月子,妯娌几个真的是好久都没凑一块儿轻松自在一下了。
文绵绵见气氛都差不多了,压低了声音问两人有没有给自己相看儿媳妇,见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妯娌两个都笑了起来,夏生歌,“怎么,你家修睿又看上漂亮妹妹了?”
前几个月还闹着要将她的小闺女抱走,抱到他家当他一个人的妹妹。
文绵绵抚额,“我已经勒令他父亲严加管教了。”
姜淑笑道:“哪里用得着,你能管得了修睿还能管得了外面的小姑娘?”
文绵绵来了精神,“对于这个我不懂,两位嫂嫂教教我,不是府中的嬷嬷提了一句我竟不知道这么早就要留意了,怎么能这么早呢?”
这个话题成功打开了妯娌两人的话匣子,开始给文绵绵传授起了经验,文绵绵本就擅长活跃场面,很快妯娌三人就说笑了起来,每人脸上都带笑轻松的笑意,屋子里也根本不缺少笑声,以至于夏生歌和姜淑忘记了来的目的,等到出了门风一吹才想起来,随即唇边一抹无奈的笑意,“六弟妹啊......”
越来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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