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杏听见祝璞玉这个答案也不意外,只是有些心疼她。
最近祝璞玉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也的确需要找点时间出去散散心了。
“那机票酒店的事儿交给我。”尤杏主动将这个任务揽了过来,“我订好了跟你说。”
祝璞玉提醒她:“不用订酒店。”
尤杏:“嗯?你订过了?”
祝璞玉“嗯”了一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来跟尤杏定了时间,明天一早去度假山庄一起接周清梵,便挂了电话。
和尤杏通完电话后,已经九点钟了。
祝璞玉从露台回到客厅的时候,陈姨已经带着知越和星星去楼上休息了。
祝璞玉跟廖裕锦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回到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祝璞玉直奔对面的书柜。
她停下脚步后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柜门,里面一摞精致的礼物盒映入眼帘——
之前从西城庭院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她还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
礼物盒是按顺序排列的,祝璞玉抽出了第三个盒子放到桌面上,然后关上了门。
也该带知越和星星去收礼物了。
——
昨天晚上逛街逛到很晚,闻卉早晨没能按时起来。
这也在简庭的预料之中。
相处几年,他对于闻卉生活上的某些小习惯已经了如指掌。
闻卉睡得不起,简庭便也省去了同她周旋的时间,早晨起床之后,便直奔商场去和黎蕤碰面。
八点出头,商场的地库内几乎看不见什么车,简庭很快便找到了黎蕤的那辆帕拉梅拉。
黎蕤降下车窗朝简庭招了招手,简庭快步走上前,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上。
他随手系上安全带,问了黎蕤一句:“大概多久?”
黎蕤:“有点堵车,四十分钟吧。”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路况图,顺嘴跟简庭聊着天:“你那个未婚妻没怀疑吧?”
简庭听见“未婚妻”三个字,不太舒服,便纠正了她:“她叫闻卉。”
黎蕤:“我知道啊。”
简庭:“那你下次直接叫她名字。”
别一口一口“你那个未婚妻”的,听了怪不舒服的。
黎蕤:“她难道不是你未婚妻?我也没说错吧。”
简庭:“很快就不是了。”
黎蕤:“那谁知道,万一你这次真被带回去催眠娶了她呢。”
简庭斜睨了她一眼:“温家应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黎蕤“唔”了一声,行吧,他这脑子算计得倒是很明白,在这点上,他跟祝璞玉真是绝配。
去温家老宅的路上,黎蕤贴心地为简庭介绍了一下他的家人们。
简庭之前在网上对温家的人有过基本的了解,但那些公开的资料只是让他初步了解了温家有些什么人,和黎蕤告知他的信息没有可比性。
简庭听得很认真,几乎把黎蕤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了。
两个人路上聊着这些,四十分钟也很快就过去了,车子驶入了温家老宅的专用道路后,简庭下意识地朝车窗外看了过去。
老宅的大门是开着的,从远处便能望到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宅邸很大,一眼望不到头。
车停下后,简庭第一时间解开安全带下车。
他站在门前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宅邸,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激活”某些记忆。
但除了剧烈的头疼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简庭攥住了手里的文件袋,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二叔?!”简庭正思考的时候,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清脆兴奋的童声。
简庭回过神来,垂眸看见了面前站着的小姑娘。
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校服,背着双肩包,扎马尾,眼睛很大。
这会儿她满脸都是惊喜,因为过于激动,眼眶还有些红。
简庭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他的大哥温儒远的女儿。
先前他在网上听过传闻,温儒远和前妻生了个女儿,离婚后一直带在身边。
刚才在来的路上,黎蕤也跟他提过,还说这孩子和他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二叔你终于回来了!”果果一把抱住他,呜呜呜抽泣了起来,“我太想你了,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好。”面对孩子,简庭实在很难开口同她解释自己如今的状况。
他抬起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意思说:“不走了,听你的。”
“小小姐,上学要迟到了。”司机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小声地催促了一句。
简庭闻言,对果果说:“你先去上学吧。”
果果虽然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走之前跟简庭说:“那我放学回来你记得等我啊。”
简庭没来得及回复,小姑娘已经跑走了。
彼时,黎蕤也已经停好车下来,她拍了一把简庭的胳膊,带着他走进了老宅院子。
两人刚走进来没几步,就碰上了院子里处理花草的几名佣人,那几个人看清楚简庭的脸之后,惊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简庭自然知道他们的震惊来自何处。
他侧目去问一旁的黎蕤:“你有没有提前通知过家里的长辈?”
黎蕤:“为什么要通知?给他们一个惊喜不是更好么?”
简庭:“……”
就怕没有喜,只有惊。
黎蕤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拍了他一把,“你放心吧,老爷子身体硬朗得很,你诈尸也吓不到他。”
有了黎蕤这句话,简庭才稍稍放心一些。
转瞬,两人已经走到了主宅的门前。
黎蕤敲了两下门之后,管家来给她开门。
管家先看到了黎蕤,正欲开口同她说话,忽然又扫到了她身旁的男人,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二,二少爷……?”
简庭:“……”
“您冷静冷静,赶紧把爷爷他们叫过来。”黎蕤拍着管家的肩膀,“温敬斯没死,他现在回来了。”
管家马上先带他们坐到了客厅,然后吩咐人去将老爷子、江澜璟和温确闻都叫过来。
客厅里兵荒马乱忙碌的时候,“正巧”,温儒远推门进来了。
温儒远这一进门,刚好和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简庭打了照面。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震惊,而是盯着这张脸打量了许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温儒远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戒备,打量一番后,他转头看向了黎蕤:“这是哪位?”
温儒远演得太像,仿佛真的不认识似的,黎蕤都被他弄得懵了几秒。
反应过来之后,才赶紧接话:“他就是温敬斯,但他现在被人催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温儒远没什么温度地瞟了一眼沙发上的简庭,“他说是就是么。”
黎蕤:“……”他们一个个演技能不能别这么好,这样衬得她很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