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两万两!”钱庐咬着牙拍着腿说道。

众人同时看向他的对手张贤。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面子和话语权的问题。

赢下这场竞拍的人不但可以得到六品官职,还能获得相应的地位和影响力。

而输掉的一方则会颜面扫地,成为其他盐商茶余饭后的笑柄。

面对荣誉的较量,张贤也不甘示弱再次出价。

这次他没有像之前一千一千的往上加,而是直接加了五千。

“我出两万五千两。”

他的一句话直接引爆了整艘游船。

在场的盐商,官员,锦衣卫,厂卫全都表情失控了。

李济第一时间恭维:“张兄不愧是两淮盐商的魁首,李某佩服。”

钱庐嘴角抽搐了一下,意识到李济可能是宋权找的托。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了退路。

纠结片刻后,钱庐淡淡说道:“我出三万两。”

“我三万五。”

“我四万!”

他们每出一次价,在场的人就大声惊呼一次。

当钱庐喊出五万时,现场再次陷入短暂的安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争吵声。

所有人都不再讨论捐官的问题,而是讨论钱庐和张贤到底谁比较有钱。

“要我说还是钱员外有钱,苏州钱氏本就是大族,再加上他盐商总商的身份,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啊!”

“我觉得张员外有钱,人家可是两淮第一盐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张贤和钱庐已经将竞拍价提高到了六万。

二人表面上虽然还在坚持,但心里早就敲起了退堂鼓。

花六万两银子买官,简直是疯了。

可现场好几百号人盯着,他们想让步也没法让。

不蒸馒头争口气,只能继续加价。

看着无比热闹的现场,宋权知道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抬价了。

一是伤和气,二是无法将利益最大化。

他重重咳嗽一声对所有人说道:“竞拍已经持续了很久,想必诸位都累了。休息一会,稍后继续。”

他走出船舱来到船首位置吹了一会风,然后命人将张贤和钱庐一齐喊了过来。

“宋大人!”二人一左一右站定后朝宋权施礼。

“两位平日里是不是有矛盾啊?”宋权问。

“没矛盾。”张贤回答。

“既然没矛盾,为何在拍卖时互相针对?”

“没有针对,就是想花钱拍下官职,帮朝廷补亏空。”钱庐回答。

“既然都说没矛盾,那本官可就继续了啊?到时候必然有一个人会下不来台。”宋权笑着威胁。

张贤和钱庐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同时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你看,本官没有猜错吧?”宋权哈哈一笑:“矛盾归矛盾,但是要分事。在竞拍这件事上没必要掐架,不但有伤和气,还让双方同时下不来台。”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张贤连忙说好话。

“大人明察秋毫,小的佩服。”钱庐也开始服软。

“嗯,”宋权对两个人的态度很是满意,“你们二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此事恐怕难以收场。”

“大人说的是,我们鲁莽了。”张贤继续说好话。

“你们自己可有收场的办法?”宋权问。

张贤和钱庐对视一眼,同时缓缓摇头。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掌控,现在不是他们想收场就能收场的。

“既然如此,”宋权收起笑容一脸严肃:“本官倒是有个提议,不知两位想不想听。”

“请大人赐教。”张贤和钱庐同时施礼。

“现在的竞拍价是多少了?”宋权问。

“我最后一次出价是五万五千两。”张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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