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见识了。
真的长见识了。
丞相夫人没有来。
但看着至少坐了两三桌的妾室，宁软整个人都是讶异的。
也是，这是修仙界，妾室的身份或许不如丞相夫人这个主母高，但也都是修士，甚至还有个修为达到了九境……
在自身有修为的前提下，妾室的地位自然和真正的古代还是有所不同。
所以她们能出席。
还能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这就是宁软吧，回府两三日了，这还是第一次露面呢，果真和丞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宁软：“……”
说话的正是那位有着九境修为的妾室。
一身红衣，有着不输于丞相夫人的美艳。
却又多了些许丞相夫人没有的妩媚，一举一动，皆透着股诱人的韵味。
就是眼神不好。
都九境了还找个渣男。
还觉得她一个冒牌货和渣男一个模子刻出来……
“哪里一个模子了，本殿下瞧着倒是一点都不像，丞相倒是再好好看看，可别被人算计了，接回来个假的就不好了。”
颜钰刺耳的嘲讽声骤然响起。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殷絮，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发泄，当即配合的点头，“十九皇子说的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父亲可莫要被她骗了。”
“……”丞相深吸了口气，起身，脸色委实算不得太好，“多谢十九皇子提醒，不过我很确定软软的身份，她确实是我女儿无疑。”
不是也得是。
丞相看向殷絮的目光微深，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
但凡能有嫣儿的一半……
宁软微眯双眸，这个口吻，不太对劲噢。
正常来说，这个堪比老狗般狡诈多疑的丞相，就算看到了她提供的那些东西，也不可能就百分百相信她才是。
开宴之前。
丞相一脸欣慰的望着宁软，甚至露出了慈父笑，然后又当众向大家确定了一遍她的身份。
如今的她，算是真正的将相府大小姐的身份焊死在了头上。
确定了完的身份后，又由一名修为只有四境的妾室，向她一一介绍着府中其他人。
凡是修为有着四境以上的妾室，以及丞相府所有的公子小姐，全都在介绍之列。
宁软一一听着。
甚至格外注意着这群公子小姐对她的态度。
只是，直到介绍完，也没人再跳出来针对她。
顺利得像吃了个假瓜。
直到入座开席时，十九皇子颜钰又跳了出来，“丞相，就算她当真是你的血脉，也应是庶出，且她生母修为也并不高，她有何资格坐主席？”
“十九皇子说的对，宁软凭什么坐主席。”殷絮扬声附和。
两人的话，无疑让一堆的妾室和公子小姐们脸上有了异样表情。
有着皇子开口，他们自然是不能反驳什么的。
但对于殷絮……本就积怨已深的矛盾，无疑又多添了一笔。
殷嫣起身，淡淡看了妹妹一眼，又朝着十九皇子道：“今日家宴，本就是为大姐而设，她坐主席是应该的。”
“嫣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她本就不该坐。”十九皇子倨傲抬首，但看向殷嫣的目光，格外温和。
有点儿东西，这瓜没白吃，素材有了，宁软暗自点头。
但面上并无太多表情，自顾上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坐在了主席位置。
“她说的对，我应该坐这儿，不过不是因为家宴为我而设，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母亲才是嫡妻，我自然也是嫡女，我为何不能坐？是吧丞相？”
“……”丞相大人紧薄唇，深吸了口气，本该纠正‘丞相’这一称呼的他，在对上那双清澈而又平静的双眸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
没有办法。
他敢肯定，只要他敢在此刻说个不字，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女儿，绝对能直接掀桌就走。
她干得出来这种事。
她甚至都敢敲诈他。
胆子大得很。
“父亲，你说什么？她怎么算是嫡出，她……”
“住口，坐下用膳。”
十一境强者的威压于此刻释放。
殷絮瞬间白了小脸，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殷嫣没有从始至终都未开口。
只是长袖之下，双手早已紧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