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软的话,并无一人相信。
可即便不相信,已经等得满肚子都是怒火的众人中,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掌心中凭空浮现一枚朱红色的果子。
“此乃火云果,对体修锻体有极大好处,并且已是八百年灵果,灵气和功效都很不凡。”
看着确实不凡……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样子。
宁软动心了。
并着重将此人记下。
“天材地宝老夫已经给你们看了,你等敢离开珍馐坊范围了吗?”
宁软还没回答。
脑中便已响起魁梧大汉耿二的传音:
“宁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外边的十二境至少有六位,老……我肯定不是对手。”
白嫖了这么多顿饭,耿二对宁软的态度已经变了许多。
连‘小友’这个称呼都上升到了‘姑娘’。
“不是对手不重要,记得帮我取储物戒。”
平静的留下一句话。
宁软已然大步走出珍馐坊范围。
牧忆秋瞪着双目,抬脚就要跟上,然后便被小胖子拽住衣袖:
“牧姑娘且慢。”
“慢什么?宁软已经出去了,再慢等着给她收尸吗?”
牧忆秋怒然怼了回去。
可等她说完,又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宁软都出去了,怎么她那两位师兄还一动不动?
“你们追我这么久,归根结底就是为了长生玉牌对吧?”
“是这个么?”
一袭青衫的小姑娘就这么站在珍馐坊范围外,衣摆随风而动。
此时此刻的她,就宛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最为耀眼,夺目,令人难以忽视。
在她站出来的那一刻,便有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落到她身上。
又或者说,是落到了她手中的长生玉牌上。
“该死,那是老夫的!”天华宗这边,曾被抢过储物戒的十二境长老愤然怒吼出声。
其身后,前来支援的绿袍修士也显身出来,朝着四周喝道:“此枚玉牌乃是我天华宗余长老之物。”
“胡说,玉牌又没有写你们的名字,它在我手中就是我的,要是谁能抢到,自然也就是谁的。”
宁软毫无惧意的迎上两人目光,微微侧头,“所以想要的就出来吧,要是慢了一步,可就拿不到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
又是数道身影出现。
而之前还在提醒宁软的耿二,此刻下意识吞咽着口水,难以置信的吐出几个字,“十二境,竟然是八位?”
靠!
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或者说就躲在珍馐坊?
可以他的财力,怕是也撑不住多久吧?
牧忆秋猛地转头,看向旁侧宁软那两位淡定的一批的师兄,“你们就不担心她会出事吗?她才五境!”
“都已经五境了,应该没问题。”颜凉神色认真。
梁秀秀其实是有点担心的。
不过一想到她小师妹当初在芜兰州,直接开大弄死不少十二境的事,他又觉得还是可以放心的。
毕竟这事儿,可是四师兄亲眼所见亲口所说的。
“牧姑娘……你放心,小师妹不会有事的。”
牧忆秋:“……”
那只是个五境啊,她放哪门子的心?
尤其是,就在刚才,她二爷爷还给她传音,说附近没有别的强者了。
那什么传闻中的护道者,也没影儿。
“诸位,这小丫头居心不良,明摆着是想挑拨我等,倒不如先将他们拿下,再来谈长生玉牌的事如何?”
“善!”
“大善!”
“善个屁,那长生玉牌是老夫的,你们需要谈什么?”
“余兄,现在玉牌可还在那小丫头手中,不论如何,我们都得先拿回来才是。”
“……”
天华宗被夺了储物戒的修士终于不再反驳。
各方势力,似乎达成了一致。
除了露面的八位十二境,还有数十位十一境。
十境,九境……
就连修为最弱的,也是七境。
七境之下,根本不会被派出来完成这种并不是太过光彩的追杀任务。
七八境,也多是历练,并没有太多出手的机会。
宁软笑着看向逐渐围上来的一众人。
反手便从储物腰带中掏出那副早已准备多时的画像。
见状。
半空中。
天华宗那位绿袍修士率先嘲讽出声,“宁软,乖乖交出长生玉牌,我们可以不取你性命,否则,今日你必死在此处,还有你身后那群人,一个都活不了。”
“噢,威胁我呗。”宁软点点头。
在着重需要记下的小本本上,又添一人。
下一瞬。
她随手便将手中卷起来的画卷扔出去。
扔的同时,还不忘以灵力激活。
半空中,无人将这幅看起来就普普通通,还看不到内容,疑似画卷的东西放在眼中。
八名十二境,只是轻飘飘的一挥手。
无数能量便在空中交汇,形成了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宛如流星划破夜空。
好看,却又极具毁灭性。
若只是普通五境,只怕能当场自爆。
但宁软无事。
就连那幅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画卷,竟然也无丝毫损伤。
“咦?”绿袍修士惊讶出声,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不可置信。
倒是珍馐坊门口。
小胖子手中的折扇骤然一拍掌心,“我就知道,宁姑娘绝对无事,不过这画卷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什么天阶灵器?”
就在此时。
本来卷成一卷的画卷,大抵是受到了灵力的冲击。
忽然就缓缓散开了。
画卷内,没有旁物。
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人像画。
不。
也并不算普通。
画中人,实在太好看了些。
不只是长相,还有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缥缈韵味。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大抵便是,‘实是画中仙,非是凡间人。’
宁软已经做好随时召唤爹的准备了。
如果这画只是帮她叠加个防御buff的话,显然是不够的。
“等等,卧槽,我是不是眼瞎了?我怎么感觉这画动了?”本就对美色颇为感兴趣的小胖子眨了眨眼,竟是直接爆粗。
牧忆秋咽下口水,目光呆滞,“不是画动,是……是画中人动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包围着宁软的各宗弟子。
他们想过很多这画的作用,甚至连它可能是用于传送的都想过。
却唯独没想过,画里的人,竟然还能走出来???
是的!
画中人,不只是动了。
他就这么如履平地般,当着众人的面,从画中一步步走了出来。
步伐极慢。
姿态优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