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就是想过来凑个热闹,居然会发生这等闹心之事。
他赶忙转过头,重又不动声色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今日萧易瑾也在,见这边出了人命,从上首起身走了下来。
耶律阿德立刻将头朝一旁侧了侧,假装欣赏旁边书生刚刚做的诗词。
有歹人在花魁选举之时捣乱,很有可能会影响正常的花魁选举。
此时京中可是还有多国的使臣没有离开,有的甚至也会来参加这场盛会。
所以,必须得将那歹人立刻找到。
以免产生更恶劣的影响。
淮河岸边所有歌舞均停止,场面变得十分严肃。
所有人都乖乖地配合着官府的排查行动。
官兵们开始挨个对在场的所有人进行搜身,凡身上有武器者,均提出审问。
女子也不放过,有几个女官负责搜在场的所有女子。
耶律阿德心想,遭了,他身上刚好带了把匕首。
耶律阿德四处打量了一圈周边的情形,观察可以用于突破的地方。
大不了,就拼杀出去。
官兵一人一人仔细地搜查,眼看就要轮到他了,更糟糕的是,他发现大乾的三皇子居然也在现场。
今日真是点儿背到家了。
他往东边看了看。
只有那边有突围的机会。
官兵搜查完他旁边的书生,走到了他身边。
对他道:“胳膊抬起来。”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凶手是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子用手指着身边的一个西厥人。
耶律阿德本都已经踮起脚尖要飞跃了。
听到这女子的声音,他又生生钉在了原地。
他偏过头,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身着云白色衣裙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不是夏桉是谁?
正欲搜他的官兵瞬间停了手。
而那西厥人则猛地开始逃窜,所有官兵均追着跑了过去,很快就将那人给制服了。
官兵果然在那西厥人的袖中,找到一柄带血的匕首。
确认了他就是凶手。
耶律阿德心下倏然松了口气,特么,竟然还有点想哭。
以为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大乾了。
夏桉隔着人群,远远朝着耶律阿德看了一眼。
耶律阿德觉得自己的心被剜了一下。
他使劲干咽了一下,略显心虚地左右看了一番。
夏桉气得胸腔微微起伏,心道要不是她及时找到这西厥人,耶律阿德真的是凶多吉少。
前世,一个西厥人在花魁选举之际,将人捅了。
只是,被控制的人当中,可是有好几个西厥人,她是一个一个地排查,发现此人神情犹疑不安,袖口还沾着一滴血迹,才确认就是这个人。
好在她找到得及时。
耶律阿德生在草原,长期有佩戴兵器的习惯。
若是被官兵搜出他上的兵器,哪怕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也会被带去提审。
若是那样,结果便难以掌控了。
若他真的出了事,可该如何是好。
凶手抓到,领头的官兵走到夏桉面前:“姑娘,多谢了,不过,你是如何知道是他做的?”
外表来看,那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即便是他,也一眼很难看出。
夏桉直言道:“我看到了,看到他捅人。。”
这理由直截了当。
那官兵笑笑:“那还真巧。”
-
夏媛不动声色走到了耶律阿德的旁边,对他小声道:“跟我走。”
耶律阿德扭头与她并肩而行。
“去哪?”
“青烟巷。”
他目视前方,对夏桉道:“刚刚,不是你亲眼看到的吧?”
夏桉道:“不重要。”
耶律阿德十分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凶手是他的?跟本公子讲讲。”
夏桉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我现在将你送回去?”
耶律阿德噤了声。
好在是有惊无险啊。
这时,前面突然站了一个人。
“夏姑娘。”
竟是萧易瑾。
夏桉怔了怔,赶忙朝他施了一礼:“三殿下。”
耶律阿德瞬间怔住,微微低头,屏气凝息,一动不动。
萧易瑾目光探究地看着耶律阿德,道:“这位是?”
盛枷说,决不能让除他们以外任何人知道耶律阿德的事。
萧易瑾与他交好,如今都不知道,就说明,盛枷是连他都瞒着的。
夏桉努力稳住心神,道:“哦,这位是我的酒商,刚好在这里碰上了,正准备找个地方谈合作之事。”
萧易瑾将耶律阿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原来如此。”
夏桉微笑着对萧易瑾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萧易瑾道:“没有,夏姑娘请便。”
夏桉再次朝他恭敬地福了福,领着耶律阿德走出了人群。
耶律阿德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为了护住自己,竟是跟本国的皇子撒了谎。
一旦日后萧易瑾得知了他的身份,那夏桉,处境是十分不妙。
说起来,即便自己身份高贵,可毕竟是外邦人。

何以让她如此相护。
他一边走,一边侧眸看着夏桉。
神色极为凝重。
离开了淮河边,夏桉朝后看看,狠狠舒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耶律阿德:“尊上能不能珍惜下自己的性命,你只身来到大乾,已经是不要命的行为,您都已经遇刺过一次,还来参加今日这种场合。有没有想过,被人再盯上怎么办?”
耶律阿德轻咳了一声,略显心虚道:“今日,的确是我鲁莽。”
夏桉道:“你可知道,你此前能保住性命,已经是老天保佑。您有没有想过,你若殒命于大乾,会产生何等后果?”
耶律阿德沉默片刻。
后果确实难以估量。
“夏姑娘说的是。”
回去的马车上,耶律阿德问夏桉:“我能问问你,为何坚决不能离开大乾吗?别说你热爱这里,你一个庶女,与做我王后比起来,可是差得远了。”
夏桉冷声道:“不是每个人活着,都是为了过风光无限的日子。”
“那还能因为什么?国与国之争,不过就是为了疆域的扩张,人与人之争,无外乎钱权势力,就连你们后院女子之争,不也是为了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吗?”
夏桉垂眸道:“也有可能,是为了报仇!”
耶律阿德看着她:“报仇?”
夏桉抬眸:“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我在乎的人都平安顺遂。尊上,我一个小女子的心思,只有这么大。你莫将我想得有多了不起。做王后,我更是不配。”
耶律阿德道:“报仇还不简单?你的仇人是谁,我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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