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鸭子嘴硬:[不是池南。]
孟千山看着微博超话,压根不信:[好嘛,你说不是就不是呗。]
余镜辞:“……”
他看向窗外,发了会呆,眼睛又看见了他们基地隔壁那栋常年没人来住的别墅。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到了,下车啊。”
余镜辞回过神,应了声:“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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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教练准备开始复盘时,廖宣才姗姗来迟。
主教已经打开了昨天的回放录像,见他的脸色惨白,问:“你怎么了?”
廖宣虚弱地坐下来,捂着小腹:“拉肚子了。”
“……”主教将目光收回,“行了,现在开始复盘昨天的比赛。”
昨天他们被PPA2:0抬走以后没多久就被骂上了热搜,哪怕官博已经提出轮换打野是因为选手家庭原因,依然被喷得很惨。
但也有不少人表示可以理解,双方在微博底下大打出手,场面非常混乱。
“卓宇凡的问题回头我单独跟他说,你们几个也有大问题。”
主教缓缓进入正题,逐分逐秒地暂停录像,对比经济面板,指出他们每个人的不足。
陈锡昨天打了第二场比赛,也一早就过来听复盘会议。
因为缺乏大赛经验,他的问题最多,被主教训了好几次。
“镜辞,还有你,你第二把明显急了,你在急什么?”到第二局最后一波团战,主教暂停画面,道,“所有人都是,最后一次团战配合稀烂,我放慢倍速,你们自己好好看看。”
“特别是你,余镜辞,你站那么偏干什么,对面的上路一直盯着你,你站这个位置,辅助根本保不了你,你看看,死了吧。”
余镜辞知道自己昨天急了,认真点头。
“明天打DC,压力没这么大,都好好发挥。”主教也不想追着他们说,把注意事项都说明白了,就扬手散了会,“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余镜辞趴在桌子上,看向还在倒腾电脑的主教:“卓宇凡那边情况怎么样?”
主教抬眸:“听说今天他妈妈的情况好很多了,但是还在昏迷。”
余镜辞:“嗯。”
“你也是,别太紧张,打DC不是随便打么?”主教和余镜辞的关系更熟一些,现在旁若无人,说话也更直白,“我看你房间的灯很晚才熄。”
“……是我忘记关了。”
主教一噎:“哦,那最好。”
“对了,你去跟廖宣说几句,吓唬吓唬他,让他少在这种时候吃外卖。他经常吃坏肚子,迟早翻车。”
不知为何,余镜辞虽然年纪小,但队里其他人都还挺听他的话的,有时候比他们这些苦口婆心的人的话好使。
“……”余镜辞稀里糊涂多了一项工作,无奈起身,“行,我去看看。”
刚刚复盘结束,廖宣是第一个冲出房间的,直奔卫生间。
余镜辞在楼下等了一会,才见他微微弓着腰背,抓着扶手从楼上下来,摸进茶水间找水喝。
一副风一吹就倒的羸弱相。
余镜辞跟在他后面进了茶水间,将从药箱里翻找出来的止泻药放在桌上:“吃夜宵吃的?”
廖宣快速眨了眨眼,下意识想狡辩,但他们队长一般手里有证据才会来盘问人,于是老老实实说:“嗯。”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想到这家烧烤的卫生这么差……”
他后半夜被自己的肚子疼醒,已经去了好几次厕所了。
要不是早上的情况好了些,他都怀疑自己又要去一趟医院。
余镜辞将茶水间的门反锁,倚靠在墙边:“你知道的,比赛期间尽量不要点外卖。”
阿姨做的菜虽然味道没外卖香,但胜在健康。
有时候他们打完比赛也会下馆子,但找的都是经常去、后厨干净卫生的那种店。
选手的肠胃是很重要的,谁也不想在比赛中途闹肚子。
想到教练的嘱托,余镜辞犹豫片刻,决定上点强度,吓唬一下他:“你想过没,万一有一天你比今天还要严重,是不是也会影响你上场以后的状态?宇凡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难不成你也要等比赛完了,输掉了,才说状态不好是因为拉肚子?NQ去年是止步于八强了,不代表人家变弱了。”
“万一……连NQ也没打过,我们在小组赛折戟怎么办?而且,你以为他第一轮隐瞒自己的情况坚持上场,教练不会说他吗?等他回来骂不死他,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暂时没说而已。”
余镜辞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忍不住喝了杯水润嗓子。
廖宣声音越来越低:“……我错了,队长。”
“行了,赶紧把药吃了。”余镜辞任务完成,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背。
盯着廖宣吃掉止泻药,他也在茶水间续了杯水,慢悠悠地晃回了房间。
在自己的小本子里多写了几个“正”字以后,余镜辞抬头看向窗外。
昨天孟千山说的话,又在他的心头浮现出来。
他这种反应,原来已经算喜欢了?
余镜辞仔细回想两人之前相处的细节,刚做好某个决定,房间的门被敲了几下。
陈锡站在门外,见余镜辞开门,道:“镜神,一起打三排吗?”
“现在?”
“嗯,还有温彦哥。”陈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刚开会教练说了,我和你们的配合不好,所以想打打排位找找感觉。”
余镜辞顿感欣慰:“行啊,走。”
三个人坐在训练室打了几小时排位,连吃饭都是在位置上吃的。
最后一场排位结束,余镜辞活动了一下脖子:“休息吧。”
三个人都开的小号,段位不是很高,主要是想练一下彼此的配合。
温彦靠在椅背上:“陈锡,进步真快啊。”
陈锡一被夸就忍不住红了脸:“……谢谢,我还差得远的。”
“挺好的。”余镜辞从兜里摸出手机,看见池南给自己发了消息,勾起嘴角,就这样从训练室里飘了出去。
留下野辅两人面面相觑。
陈锡:“……镜神以前都这样吗?”
笑得好诡异啊!
温彦耸耸肩:“最近是这样。”
陈锡:“……”
第二天下午,几个人准时出现在场馆的选手入口处。
提前赶来应援的粉丝手里都举着牌子,大声喊着比赛加油之类的话语。
余镜辞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似乎心有所感,突然看向左侧某个方向。
然而那里除了粉丝什么都没有。
余镜辞收回目光,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