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吃。”
简老四心里难受,那饼子还是他拿回来的,他张了张唇。
“我是捡了几张饼子,但还没吃,小桃吃没吃我不确定。”
“简三娘子,你方才一直和简小桃待在一块儿,她吃过那饼子没有?”
里正忽然看向简三娘子,简三娘子手都在发抖,是被吓得。
偏偏简老三还对简三娘子使眼色,让她不要说。
但简三娘子有私心啊,如果不说出来,他们还要继续和简小桃待一块,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所以简三娘子没敢看自家男人,小声开口:“小姑子拿了块缺了角的饼子出来,我家四妮馋的流口水。
但她没分给我们吃,自己一个人悄悄吃,不过她也没吃多的,就吃了几口,然后就倒在地上上吐下泻了。
她那个样子太吓人了,我和三妮都不敢靠近,你们放心,我们真的没有被传染。”
她急于给自己和三妮摆脱,无意之中就得罪了简老婆子。
她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巴掌狠狠甩在简三娘子脸上。
“你个不下单的母鸡,我家幺儿咋可能中毒,你瞎说,你再瞎说我让老三休了你!”
“娘,我没瞎说!”
简三娘子为了自己和女儿真是豁出去了,不仅被简老婆子打,还被自己男人揪着头发打。
“都给我住手!”
“臭娘们,满嘴胡话,你再胡说一个试试!”
简老三本就是一个粗人,下手根本就手软过,揪的简三娘子和他打了起来。
里正气的胡子翘了起来,“你们还嫌闹的不难看吗?”
“里正,小桃肯定没中毒,不要丢下她啊!”
简老婆子声泪俱下,头一次见她这样,陶溪还挺不习惯的。
里正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看向简时鸣,“鸣哥儿,你咋看?”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简时鸣沉默了,他是有私心,简小桃此人恶毒人品差,但……
“里正。”
陶溪抢过话题,“现在咱们还不确定简小桃中没中毒。
既然他们家人要强留下她,也不是不可以。”
简时鸣往后是要考功名的人,陶溪不会让他留下任何污点。
即使他们已经和老简家脱离关系,但到底有血缘,现在大家都想让简小桃离开。
可当简时鸣当官以后,那些政敌会不会揪着此处不放呢?
陶溪不想堵这个未知,但她话一说口,就被众人质疑。
好在因为之前陶溪做过贡献的事情,大家给她留了几分面子。
“简家娘子,说是这么说,可万一她要是中毒了,咱们咋整?”
“是啊,鸣哥儿媳妇你心善,可咱们怕啊。”
“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鸣哥儿媳妇,你可千万别心软。”
“……”
“大家安静。”
陶溪大声道:“你们先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执意留下简小桃,那往后他们家的人就走在队伍最后面。
修整的时候别和咱们村民靠太近,最重要的是,他们得遮着口鼻,防止传染。”
这和戴口罩是一样的道理,不过古代的布料可和现代的口罩没法比。
她的话一出口,简时鸣眼眸当即亮晶晶的,随而附和道:
“里正,我觉得娘子的提议很不错。”
“滴,二十积分。”
“里正,我赞同!”
简二娘子立即帮着说话,她看是在陶溪的面子上,她这么厉害,若是她能站在她这边,也是好事。
她一开口,先前陶溪他们帮过的虎子爹也连忙大声道:
“里正,我赞同鸣哥儿媳妇的提议。”
“好,甚好!”
里正赞赏的看了陶溪一眼,没想到泼辣的鸣哥儿媳妇还有如此智慧的一面。
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这样别人既不会说里正冷血无情,又不会损害他的威严,里正自然乐意。
其余村民闻言倒也没再争执,只是叮嘱老简家的人。
“那你们可别靠我们太近。”
“是啊,得防护好,不然我们可不干!”
“里正,那就这么来吧,时候不早了,咱们继续赶路!”
“……”
简小桃的事情一出,谁也没敢再提回去找食物和金子的事情,都是惜命的。
老简家的人纵然心底不情愿,却也没办法。
毕竟如今他们可是犯了众怒,双拳难敌四腿,只能如此。
于是吐得死去活来的简小桃很快便发现自己被内部隔离了。
大家对他们老简家的人避之如蛇蝎,就连自家几个哥哥,都对她态度微妙。
从哥哥们嘴里得知此事是简时鸣和陶溪的主意,简小桃反而对他们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他们说那些东西有毒,大家也不会这么对她。
她眼眸里都是怨毒,如果真的中毒了,她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简时鸣他们一家子!
……
问题解决,大家背着背篓继续赶路,如今背篓里有了食物,众人脚步带风。
简时鸣的身子好了不少,也没再吊在队伍的最后面,更何况他们也不想和老简家的人相处。
简二妮推着板车,明亮的眸子里都是对陶溪的崇拜。
“看来读书真的有用,以前大嫂经常悄悄拿大哥的书认字,现在讲起道理来里正都认同,大嫂好厉害!”
“滴,十积分。”
“厉害!”
简时易对陶溪竖起大拇指,五岁的小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萌萌的。
“十积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能明理,等咱们安定下来,二妮你也可以跟着相公多识字。”
陶溪眉眼带笑,多读书自然有用,要不是学了现代生物,她也不一定懂这些。
“好,以后我一定要学习!”
简二妮满口答应,以前爹娘在的时候,爹爹总是教他们识字。
但她总觉得女孩子要多做家务,经常偷奸耍滑去帮娘亲,往后她一定要读书。
几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弄得板车上沉默的简时午特别的尴尬。
他扯了扯唇,想要搭话,却忽然发现,自己插不进嘴。
好在简时鸣注意到了这些,他走在板车一侧,嗓音温润。
“二弟,看人不能看表面,得用心。”
“大哥,我真的错了吗?”
简时午仰着脑袋,眼里都是无措,弄得本来还打算晾晾他的陶溪有些心软。
唉,他到底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放在现代还是个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