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还有蛇虫鼠蚁,万一从树上掉下来也不好,再者咱们村子里人不少。
若是谁半夜瞧见你在树上睡,没准还会被吓着,往后你最好还是在房间里睡。”
简时鸣也一本正经的附和着陶溪的话,要不是自己的指尖被简时鸣轻轻缠绕着,她都想要拍手称赞。
花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于群居的人来说是有些太怪异,于是挠了挠头发道:
“那我…努力适应。”
“大嫂说今天她要去云县,咱们都在家,我刚好教教你。”
简时柔提起的心也收了回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教花花。
她耐心的将花花带走,只余下两人,陶溪才别扭的瞪了一眼简时鸣。
“你快放开我。”
“好。”
简时鸣乖乖听话,让陶溪心里聚集的火气瞬间消散。
这家伙长着一张倾世绝城的脸,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她,她哪里还能狠的下心说他。
于是只能干巴巴的说:“当着大家的面,你能不能收敛点。”
“你的意思大家不看见就可以吗?”
简时鸣再度不要脸的牵上她的手,并且指腹还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指尖。
陶溪顿时俏脸就热热的,“你…你这说的什么歪理?”
她掰开他的大手,抽出自己的手,心里那颗发芽的种子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简时鸣唇角带着笑容,眼神宠溺,“是,我说的是歪理。”
“你这个人!”
陶溪气极,没想到简时鸣不要脸起来是这样的,她红着脸跑回了屋子。
从空间掏出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俏脸泛着红晕,水汪汪的眸子里分明带着涩意。
陶溪有些失神,难道她真对简时鸣有意思?
可他是男主啊,谁知道后面会不会遇上各路女人贴上来?
陶溪纠结的鼓了鼓腮帮子,算了,不想这么多,还是先洗漱吧。
她用水拍了拍脸,发烫的脸这才渐渐回温。
用过饭以后,陶溪从地窖里(空间)拿出了不多的粮食,以及昨天打的野物,兔子野鸡这些。
然后赶着牛车去云县,简时鸣被她留在家里温书。
简时柔教花花,简时易则乖乖的替她晒着昨日的草药,简时午喂养家畜。
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陶溪赶着牛车出村,正好遇上虎子娘她们一行人。
“简娘子,去城里吗?”
虎子娘热情的不行,“昨儿个听说马上恢复科考啦,你家鸣哥儿再去考一次,就是秀才变举人了咧。”
“可不是嘛,咱们以后得喊你举人娘子咯。”
“现在也是秀才娘子。”
王氏眼里带着笑意,几个妇人看向陶溪的眼里满满都是羡慕。
陶溪小脸也扬起笑容,“谢谢大家关心,相公已经在家好好温书了。”
至于考中,那是必须的,简时鸣可是书中三元及第的男主。
几个妇人手里都挎着篮子,虎子娘瞥见陶溪牛车上的东西,连忙道:
“秀才娘子这是进城吗?我们也要进城,能不能捎我们一程?”
“鸣哥儿家的,我给你一文钱的路费。”
王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虎子娘,这货总是想着占便宜。
从前他们坐牛车去云县都是一文钱,所以王氏主动提起了路费。
就不信其他人好意思白占便宜。
果然,王氏这么一说,其他人连忙道:“是咧,秀才娘子要是方便的话,带带我们,不过不能白带。”
“是这个理。”
“……”
大家都这般说了,陶溪自然不好拒绝,于是点头道:
“好,大家快上来吧,咱们挤一挤。”
“好咧,谢谢秀才娘子!”
几人连忙爬了上去,幸好只有五个人,加上陶溪也不算多,王氏自觉的收好几人的铜板,将之递给陶溪。
陶溪也不客气,细细收好,她坐在前方赶着牛车,虎子娘瞥见牛车上的东西,正要伸手去巴拉,被王氏给阻止了。
“虎子他娘,这是鸣哥儿他们家的东西,我们外人还是不要看啦。”
虽然简老二和简时鸣他们有矛盾,但王氏心里还是将陶溪他们当成侄子侄媳妇的。
虎子娘闻言不满的撇了撇嘴,“我就是好奇摸一摸。”
“婶子,就是些粮食,相公要科考了,家里没有余钱,我去换些银子回来。”
陶溪神色淡淡的,虎子娘不是个坏人,但性子吧,确实不怎么讨喜。
果然,虎子娘一副你终于知道错了的模样,大声道:
“陶溪,这个我就要说说你了,你有那银子,买那么多的山做啥子咧。
这下子好了,鸣哥儿科举的路费都没有,这不是坏你男人前程嘛。”
“……”
牛车上一阵静谧,另外三个婶子很是无语,王氏拽了一下虎子娘。
“鸣哥儿家的有分寸。”
“有分寸还要卖粮食?”
虎子娘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了。
她可是为了陶溪好啊,要不是感谢她帮了桃木村的人,这么体己的话她还不会说呢。
陶溪只觉得额头突突突的,青筋直跳,刚才不该停下和她们说话的。
她最烦对付七大姑八大婆,但气势还是要有的,于是冷着脸道:
“婶子放心,我就是吃糠咽菜也得供相公读书,毕竟这十里八乡考个秀才不容易。”
听得出她语气有些不对劲,王氏又扯了一把虎子娘,虎子娘这才讪讪的住嘴。
“啊是这个理,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尽快来喊他爹。
咱们家虽然没什么银子,但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陶溪:……
她表示心累,好在王氏是个知趣的,连忙笑着转移了话题,其他人这才觉得车上没那么尴尬。
到了云县,陶溪在城门口将她们放下,自己赶着牛车进了云县。
这一次她没乔装,而是找了个地方拿出一些果干,然后直接将牛车赶到菜市场。
天色好转,云县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陶溪的牛车上满当当的。
她也不怕被村里人认出来,到时候就说果干是别人托她卖的就是。
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人挺多,陶溪嗓音清脆的喊着:
“土豆红薯,还有桃干香蕉干。”
“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桃干可是干果?”
一个长相有些胖墩墩的男人站在陶溪面前,看衣服,像是哪家的管事出来采购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