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珩靠坐在床头,点了点头。
“你……”宋川竹快气炸了,但还有没问清的,于是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外网的舆论也有你的推波助澜?我宋氏国内股价下跌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些倒是没有,那时我还不知这是阿晚做的。”墨奕珩说。
“当初你如何对阿晚的,我只是断了你的原料供应,挖了你的工人,又没有让你工厂倒闭,算是给面子了。”他神态理直气壮。
宋川竹看着他这样一幅云淡风轻欠扁的样子,拳头硬了。
不过自己也没可反驳的理由,因为那时正是他“憎恨”江晚的时候,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
宋家那边宋章等人也知道当初工厂一事是墨奕珩手笔,没有再追究。
第一儿子自作孽不可活,第二他们技不如人,被暗搞一道,所幸最后华尔曼公司没有再继续打压。
该怎么说,以墨奕珩如今的商业根基,就算整个京市家族联合在一块,估计对付起来都够呛。
*
翌日上午,江晚终于醒了。
众人都喜极而泣,左老爷子还有宋老全部都抓着女孩的手,清风道长站一旁,睨说:
“回头可得好好感谢历代祖师爷,在下面关系跑遍了才换你一命,今后要将道观给发扬光大知道吗?”
江晚点点头,浅笑的对师父道了谢。
长辈们最后离开,左景翎还有宋川竹他们想留着照顾,但是被清风道长给拉走了。
“六个电灯泡不觉得晃眼?鬼门关走一遭,给他们小两口一点独处的机会。”
“电灯泡”六人:……
虽然如今勉强承认了这个妹夫吧,但怎么还是有种白菜被猪拱走的感觉?当哥哥的连跟妹妹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嫁人了。
“阿晚,谢谢你帮我续了命。”墨奕珩坐在床边,牵着她的手。
“你可是替我挡枪,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死?”江晚说。
而后她下意识拿起对方的手看手相,又给墨奕珩起卦。
“师父说了,今后我能寿终正寝。”墨奕珩道。
江晚看着他,放心下来。
改命成功了。
其实当时她也不确信能不能成,但最起码墨奕珩的情况不会再坏了,他纵然大限只有最后一两年,也不该因自己而提前亡。
“我都听师父讲了,此法凶险,你不该如此冒险。”墨奕珩又道。
“但有一线生机我都会试试。”江晚看着他说。
那时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看见墨奕珩倒在自己怀里,生命线再次断裂,她的大脑就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她只想墨奕珩活着,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哪怕自己会因此丧命。
此刻再想想,好似确实她已经把墨奕珩性命看的比她的命都还重要了,真的是仅仅因为他帮自己挡了灾吗?
“等你彻底好了后,我们就结婚。”墨奕珩将女孩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轻蹭道。
“还有我一直没对你说过。”他又道,眼眸中盛满情意。
“我爱你。”
江晚瞳孔微微放大,就这么滞愣的看着对方。
“其实我以前就喜欢上你了,从你走进我的世界,治好我的腿,以及后面你我的相处。”墨奕珩接着说。
“只是当时我不敢,因为知道自己短命,所以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而现在,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向你诉说我的爱意,请你嫁给我。”
江晚听着对方深情的表白,眼睛渐渐弯起,笑容浮现。
“我想我也早就喜欢上你了,从你还没验明我的身份却能带人闯入江家带我走,而后更是给我无尽的相信与支持。”
人心都是防备的,何况那时她跟墨奕珩还不熟,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如此好呢?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尽管自己看着像骗子,甚至还“骗婚”,他都相信自己了。
墨奕珩闻言有些激动的附身过去轻轻抱住了女孩,江晚抬起左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这就是心意相通的双向奔赴啊,感觉心中满满涨涨,仿佛春临大地,桃花盛开。
门外。
两个蹲在窗户下,两个站在门边,还有两个一左一右用窗户侧边墙打掩护。
病房隔音挺好,所以他们只能听见隐约的对话声,就这,已经是搓了搓手臂,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下来。
果然阿晚刚醒某人就急不可待的告白了,就这么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吗?
分明先前还说他有“自知之明”,一副正派端庄的样子。
*
江晚住院三天便跟墨奕珩一起出院回家休养了,长辈们忙活着婚礼的事,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等到一个月后,江晚取下来后背的钉子,墨奕珩也完全好利索了,一行人回到清风观。
该向历代祖师爷还愿了,感谢他们的庇佑。
江晚跟墨奕珩跪在排位前,庄重的磕了头,而后进香,左家跟宋家还有墨家这边的人也都先后拜谢叩首。
“当时跟你说我这破破烂烂没算骗你。”江晚带着人去到厢房,指着斑驳掉漆木门还有开裂的柱子。
墨奕珩看去,回想当时自己想象的是一个破败凋落的小道观模样。
但这是清风观,凋落是因为它历经百年沧桑了。
作为徒婿,墨奕珩于是让人来重新修缮,左老爷子等人留宿一晚便回去了,留下各自的孙子在场。
“年轻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花拳绣腿呢。”清风道长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大门口扛着木板的宋川澜说。
“我,正在努力,锻炼。”宋川澜咬牙坚持道。
“你啊,身上脂粉味太重了,劝你少去点风月场所,不把精血当回事的,那可是不可再生的。”清风道长摇头说。
宋川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左景翔则在一旁疯狂爆笑,宋川音拿着工具过来,说:
“二哥,道长说的不错。”
“我……我已经戒色两个月了,以后绝对改邪归正。”宋川澜尴尬的梗着脖子回道。
“你们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毛病,宋家老大精神不行,老三脊椎跟颈椎有问题,老四熬夜太狠,内虚。”清风道长扫一眼年轻人说。
“我很健康吧,师父。”左景翎问道。
“你也是精神上的,工作太多太重。”清风道长说。
“那我呢,我呢师父。”左景翔跟着问。
“你啊……壮的像头牛,又不跟你大哥那样上班,也没其他的烦心事。”清风道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