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磊着急让儿子相信,正色道:“传言轩辕厉手筋曾被晋国人挑断过,可他还不是被一位神医治好了?”
韩烨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动容:“是国师吗?”
韩磊摇头:“不是,那会儿国师殿还没建呢,我也不清楚那位神医是谁,但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为父一定为你寻到他!不惜代价让他医治你!哪怕是让我韩家永远供着他,为父也认了!”
这是第一次韩烨从父亲的眼底感受到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心。
从前只有二叔会这样。
韩烨低声道:“几十年了,谁知道那人还在不在?”
韩磊扶住他双肩:“烨儿,别说丧气话,你是韩家的继承人,你不能自暴自弃。”
韩烨道:“我知错了,父亲。”
韩磊欣慰地笑了笑:“你赶紧回去养伤,外头的事为父会办妥的。”
韩烨被下人抬回了自己院子。
他躺在门口的藤椅上,遥遥地望向院中景象。
齐煊拍了拍身上的小蚊子,对韩烨道:“行了,别忧心忡忡的,我去帮你找。”
韩烨道:“多谢师父。”
齐煊双手负在身后,叹道:“师徒一场,我也不希望看着你的家族出事。”
韩烨沉吟片刻,忽然叫住他:“师父。”
齐煊问:“何事?”
韩烨怔怔地说道:“我听说,萧六郎是小郡主的老师,你觉得他会不会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齐煊挑眉:“你是希望我赶在他之前找到小郡主?”
韩烨垂下眸子,捏死了一只掉在他腿上的小蚊虫:“我是希望,师父若是遇到他,就替我杀了他。”
齐煊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道:“好。”
国师殿的紫竹林中,于禾拎着冰镇的食盒去了林子里的小竹屋。
堂屋内静静跽坐在门口的弟子道:“国师大人,于禾送解暑的甜汤来了。”
国师疲倦地说道:“让他进来。”
“是。”
弟子挑开堂屋的竹帘,冲于禾点了点头。
于禾迈步入内,在台阶上留下鞋子,着干净的白色足衣踩着木地板缓步入内。
“师父。”于禾行礼。
在国师殿,只有国师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叫一声师父,其余弟子都是尊称国师大人。
于禾看着桌上的龟壳,小心问道:“师父,您在占卜吗?为什么卦象会是这样?”
于禾作为亲传弟子,多少学了一点知识,桌上的卦象一看就是占卜失败了。
但这很奇怪不是吗?
这世上竟有师父卜不了的卦吗?
国师遗憾地说道:“她的卦象,我算不了,无论试多少次都始终算不了。”
她?
师父说的莫非小郡主?
没错,只有小郡主出事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除了小郡主,也没别人值得师父反复算卦了。
于禾笑容可掬地说道:“一定是天气太热了,师父要不要歇会儿再算?”
国师叹道:“与天气无关,我算了许多年了。”
师父啊,您这就夸张了,小郡主才四岁啊。
于禾在国师大人的对面跽坐而下,打开食盒盖子,舀了一碗冰镇的绿豆汤双手呈上:“师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