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把手机举到面前,想看看车子到哪儿了。
一眼看到屏幕上的陈宗辞,愣了好几秒,这会才稍稍反应过来一点。她低着头,看着屏幕里的人。
那么近,又那么的远。
视频那边是白天,他站在光晕里,圣洁如神明,仿佛能包容一切罪恶与过错。
良久,她低下视线,去看自己的脚,下巴抵在膝盖上。
小可怜一样。
陈宗辞:“少装。”
抛下这两个字,陈宗辞就切断了视频通话。
周稚京这会胃难受的不行,一股股的气反上来,总想吐。
正好司机给她打电话,说是有点堵车,要晚一会到。
她便立刻返回会所卫生间去吐。
等吐完,人稍微舒服一些。
走出卫生间的门,正好看到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进了对面男厕,而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有些眼熟。
男人正好在这会回头,视线越过眼前的女人,看到了站在外面往这边看的周稚京。
秦执被女人缠住,烦的难以脱身。
“周稚京。”他将女人推开,径自出去,走到周稚京跟前,“还在生我气?”
周稚京一阵茫然,喝了酒的脑子,是不太灵光,“啊?”
“谁许你跑来买醉?皮痒?”
周稚京嗤笑,“神经病,我看你皮才痒。”
那位性感女郎抱着胳膊站在男厕门口,打量着他们。
周稚京歪头,迎上女人略带挑衅的目光,她笑着拍拍秦执的胸口,说:“不打扰秦总享艳福,我走了。”
然,她的手还没收回去,就被秦执抓住。
周稚京毫无防备,但她的警惕心却很强,即便在酒醉的状态下,她也能做出反应。
人被推到墙上的瞬间,她迅速的抬脚,攻击对方的下三寸。
所幸,秦执反应够快,瞬间握紧她的膝盖。
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去,两人的距离拉到最近,秦执压低声音道:“帮我挡一下。”
周稚京稍稍别开头,不太习惯他靠的这样近,“我有什么好处?”
“欠你一个人情。”
诱惑力似乎不够,周稚京没什么反应。
秦执凑到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一会可以让你录音。”
周稚京轻笑了一声,一把将他从跟前推开。
她走到那性感女郎的跟前,解了衬衣两颗扣子,冲着对方挑眉。
一句话都不说,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在告知对方:你不管是从脸,还是身材,还是事业线,都比不上我。快滚蛋吧。
“哼。”那女人一甩头发,不高兴的走了。
经过秦执跟前时,还带着一点不舍。
正好,周稚京叫的网约车到了,电话进来,问她在哪里。
周稚京:“师傅你在门口等会,我这就出来”
她直接把秦执抛在脑后,急匆匆的往外走。
等秦执跟着她一块上车,她才反应过来,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秦执说:“那是合伙人的女儿,刚还在暗地里偷看,我现在跟着你上车,她也能死心。”
周稚京木然的点头,“我觉得对方挺好看的,秦总这都不考虑吗?”
“我从来不跟合作商的亲戚扯上关系。”
周稚京余光打量他一眼,突然侧过身,毫不遮掩的看着他,“秦总不会在勾引我吧?”
这话她早就藏心里,上次就有点想问,但忍住了。
她靠过去一点,手指点点秦执的肩膀,挑着眉毛,说:“秦总也需要搞以色侍人这一套吗?”
秦执侧目看着她,这样近的距离,她脸上一些小表情,全落在他眼里。
这与她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她现在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眼眸中的晶亮笑意,藏着一点儿得意。
秦执:“周特助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看上了,也很正常。”
周稚京哼哼的笑,说:“放屁。在e国,你差点让我坐牢。”
“是你先想害我的,不是吗?”
周稚京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表明立场,“我是陈宗辞的人。”
“不对,你是你自己的人。”
周稚京眉目微动,她下意识的侧头。
秦执并没有看她,只是拍了拍司机,“麻烦前面停车。”
车子停下,秦执说:“刚才在会所对你说的话,没有期限。”
周稚京抿着唇,没说话。
秦执下车,给司机扫了额外费用之后,还嘱咐他,要看着周稚京上楼。
双休日。
周稚京打算花一天时间,在图书馆渡过。
正打算出门,门铃响。
她拉开门,秦璇的到来,让她有些惊讶。
“秦小姐?”
秦璇:“京京姐,你要出门吗?”
“我准备出去吃个饭,然后去图书馆。你找我有事吗?”
“有的。”她将结婚手办递过去,“陈家那边出了八个伴郎,我这边也得配合,但我实在没那么多朋友,家里的亲戚都算上了,还少一个。所以我想,邀请京京姐来当我的伴娘。不知道可不可以。”
周稚京直言:“婚庆策划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我知道。但我还是希望我的伴娘,都是我认识的人。”秦璇似鼓起勇气,挽住她的手,说:“我知道我跟陈靖善的婚事是怎么来的,这也算是我的趁人之危,抢了你的。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我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你就来吧,好不好?”
正说着,楼下传来脚步声。
没一会功夫,秦执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略带责备的对秦璇说:“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秦璇一步走到周稚京的身后,撇撇嘴,说:“我就是想让京京姐给我当伴娘,你不肯来说,那我就自己来说。”
“你先出来。”秦执是拿她没什么办法,“去楼下等着,我来跟周特助说。”
“真的吗?你真的会帮我说吗?”秦璇一脸不信任。
秦执扳起脸,秦璇还是妥协。
周稚京站在门口,没打算邀请人进去。
昨晚上虽然喝多,但所有事,她都记得。她靠着门框,道:“我不去。”
秦执笑了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记得昨天秦总说欠我一个人情,你别让我去参加,就当是还人情了。”
“是对陈靖善余情未了,还是作为陈宗辞的人,你要刻意避嫌?”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去。”
秦执:“那我卑鄙一点,拿之前的救命之恩来要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