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记录里第一个就是秦执的电话,周稚京准确无误的拨了出去。
嘟的一声。
引起了陈宗辞的注意,他垂下眼,看着被她压在手下的手机,她虽用手掌遮住,但还是露出了一点边缘,能看到她是给秦执打了电话。
陈宗辞勾唇一笑,重新抬起眼帘,对上她的目光。
周稚京说:“就算我要退,秦执也不可能答应。这不是儿戏。”
“你就那么笃定,秦执会为了你冲锋陷阵?”
陈宗辞低头,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气息交错,鼻尖相触,嘴唇离的很近。
周稚京想要避开,却根本挣脱不了,被他牢牢禁锢住,避无可避。
她垂眸,稳住呼吸,说:“如果我现在去告你强暴,你连反咬我的理由都不会有了。陈宗辞,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要闹到这一步。”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手机的嘟嘟声,变得格外清晰。
陈宗辞突兀一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轻声说:“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周稚京一惊,下意识的挣扎,双手用力抵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
然而,陈宗辞无表情的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其固定住。
手机被他扫到床下,他附身,贴在她耳边说:“你要么就置我于死地。否则的话,就算你嫁给了秦执,你也脱不了身。我会让秦执成为全城的笑话。”
周稚京奋力挣扎,却被他锁死在身下。
窗外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遮盖了屋内的风暴。
周稚京所有的反抗,都被陈宗辞轻而易举的压制。她不再镇定,反抗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陈宗辞想,她这样的抗拒,大抵是要为秦执守身如玉。
她眼里的憎恶越来越清晰深刻,红唇微动,言语中仍是对他的劝诫,她甚至开始叫他陈最,叫他哥哥。
她好像是在企图唤醒他的良善之心,想让他心软,那么的想要他能够放过她。
放她离开,放她去嫁人。
可是,他不准。
周稚京在那一刻,瞬间安静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耳边全是风雨声。
陈宗辞看着她逐渐松开眉头,看着她眼里的光慢慢消散掉,心底的躁郁更甚。
周稚京放弃了抵抗,拳头握的紧紧的。眼眸微动,盯住陈宗辞的脸,轻飘飘的问:“你开心了?”
陈宗辞捂住她的眼睛,柔软的唇擦过她的耳朵,低声说:“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
周稚京无数次的想要置身事外,将自己的思绪放空,让自己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可陈宗辞的步步紧逼之下,让她节节败退。
崩盘的那瞬间,她直接哭了出来,她难受,心里的那根弦仿佛被斩断。
他炙热的唇,吻掉她的眼泪,声音暗哑,又恶劣的说:“高兴的哭了?”
周稚京闭着眼,颤声说:“滚。”
陈宗辞静坐一会下床,看到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他弯身捡起,丢在了床上,视线在周稚京泛着潮红的脸上扫过,没有吱声。
周稚京听到脚步声出了房间,她才睁开眼,木木的躺着。
半晌,才坐起来。
等她看到手机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强作镇定,拿过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她手指发紧,身体的温度在逐渐的冷却,连带着心脏都坚硬无比。
她什么都没说,挂掉了电话,拨通了110。
半小时后。
警察上门,带走了陈宗辞,周稚京跟着一块去了警局取证。
凌晨四点三十五分。
秦执来到警局接人,同时陈靖善与管家出现在了警局门口。
两方只互相看了一眼,并未打招呼。
周稚京坐上车,侧头看着陈靖善和管家的身影,低声问:“当时那通电话,你有没有录音?”
秦执沉默许久后,才回答:“有。”
“好。”
……
董美珍是被陈老太找到,带回老宅,让周茜和陈秉钧过来把人接走的。
这边人找到了,警方就没有再扣留陈宗辞的理由。
他晚上十点离开警局,在酒店里洗了个澡,就坐宋修诚安排的私人飞机,提前回了海荆市。
陈老太还专门安排了老穆过去,并主动给方觉夏打了电话,让她亲自去接人。
谁能想到,大半夜的,她还能接到海荆市警局的电话,陈宗辞又被抓了进去。
还是周稚京亲自报案,告她强奸。
陈老太坐在佛堂内,等着他们把人带回来。
天色渐明。
雨虽停了,但乌云未散。
天气预报显示,接下去的一周都是阴雨天气。
早上八点整。
网上就炸开了一条话题,点进去广场上都是关于周稚京和陈宗辞的八卦。
其中有一条置顶微博,是一段音频。
是周稚京之前在涧村,跟宋枭讲的一番话。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两人私下里暧昧的合照流出来。
不但有他们之前一块去夜市吃东西的照片,在北城一起看升旗,甚至还有两人在出租屋内特别亲密的照片,角度都是偷拍的。
录音和照片,几乎坐实了两人私下里是情人的关系。
在周稚京和秦执隆重的订婚宴之后,被曝出这种照片和录音,本以为矛头会指向周稚京。
可当事件发酵起来,所有的诋毁都落在了陈宗辞的身上。
说陈宗辞这种行为是滥用职权,性骚扰女职员。
华瑞的风评再次受损。
网上很多人都支持周稚京站出来告他。
陈宗辞回到老宅,还没一个小时,警方又亲自上门来带他回去问话。
陈宗辞喝完老太太的茶,神色淡定的跟着警方离开,脸上还带着个五指印。
……
周稚京看到网上那些照片的时候很惊讶,她没想到会有这些照片。
照理说陈宗辞不可能会让人偷拍到的。
他知道这些照片吗?
傍晚,秦执陪着周稚京去景泰园接董美珍。
一路上两人没说几句话,气氛总归是有些沉闷尴尬。周稚京自己都不舒服,何况是秦执,就算还没感情,这样的事情也让人不快。
到的门口,周稚京说:“你可以反悔。”
“你现在是受害者,我因为这个而反悔,那我就得挨骂了。”他握住她的手,说:“我有准备的。”
话音落下,眼前的门打开。
周茜亲自来开门,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凝重,她说:“陈老太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