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么说可不是为了攀附富贵,而是故意为难他罢了。
安宁心里确定,司空无忧喜欢的是男人。
因为那一世,她曾亲耳听到离梦君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他。
当时,离梦君威胁他的时候曾说过,“县令大人只需要帮我隐瞒严氏母子跳河的事情与我有关,那么大人与身边属下断袖的事情我自然也会帮大人守口如瓶,不然,大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声誉,难道,也不在乎战王府的声誉吗?要是王府四公子是断袖的事情被传了出去,那大人以后如何见人,王府又有何颜面立于东岳呢?”
那时,她才知道,他不止是隆安县县令,他还是战王府的四公子!
当时,他们都不知道,那时的她就在假山后面。
司空无忧的声音一贯的清冷,可是说出的话,却刺得人心痛。
他说,“哦?那你希望,我如何帮你隐瞒?”
离梦君:“这隆安县可是大人的地盘,而且,还有周英这个替死鬼在,我相信,只要大人愿意帮忙,丞相府绝对查不出当年的真相,而作为回报,大人想要的,我都会尽量满足!”
后来的话……
后来的话,她好像没有继续听下去。
当时,她胆子非常小,听到这里之后就觉得心惊胆战,给吓跑了。
再后来,她一个人躲在角山的山洞里哭了很长时间,突然做了一个她这一生所做过的最大胆的决定。
想到死去的娘亲和弟弟还有继父,以及残废的小舅舅,她心中格外的恨。
所以,她出门买了毒药,下在了县衙后面的水井里。
离梦君和司空无忧有没有被毒死她不知道。
她却清楚的记得,她亲手端的那碗被下了毒的汤被安炳峰喝了个干净,她亲眼看着他吐血,然后喝下了汤盅里剩下的汤水。
想到这里,又想到毒汤在腹中绞痛的那种感觉,安宁瞬间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意识也开始回拢。
然而,安宁这边刚刚回神之后,就听司空无忧空灵的声音传来,他说,“好。”
安宁瞬间惊呆了,不可置信的问他,“县令大人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他不是断袖吗,面对她的故意刁难,她怎么好像听他说好来着?
在安宁目瞪口呆的反应下,司空无忧慢慢的走近,停留在安宁面前。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他的腰身微微弯下,正直视着安宁,“本官说,好。”
“大人不是在耍我吧?”安宁抽了抽嘴角,原本是想为难别人的,却没想到没为难到别人,反而让自己尴尬了。
司空无忧嘴角轻轻上仰,“君子一言,重如千斤。”
眨巴了下眼睛,安宁觉得,她此刻一定是还没睡醒,她还在梦里。
然而,司空无忧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三日后,本官会请媒婆上门提亲,你只管等着便是。”
说完,司空无忧潇洒转身。
“唉……”安宁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司空无忧的目光,逐渐转向安宁的那只略微粗糙的小手,眼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