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除了这无力的三个字之外，安宁想不出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要是有用，那隆安县还要我这个县令做什么？”司空无忧反问。
“司空无忧，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凶我，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你是看我流那么多血还不死心中不快，所以想把我气死是不……”
眼泪说落就落，虽然这件事情她有错，但是，谁说犯错的人就不会感到委屈了？
而且，她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连起来都没力气，他竟然还在这里一味的责怪自己。
安宁与司空无忧对视着，即使流着眼泪，但是眼神依旧倔强。
最终，还是司空无忧败了。
深呼了一口空气，司空无忧尽量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别哭了，你身体太弱需要休息，早点睡，我不说了……”
安宁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黑夜里，寂静无声，却只有女孩的哭声响彻在天地之间。
司空无忧的耳膜一下子受到震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宁。
“哇……”
随着哭声越发的高昂，他才终于开始手忙脚乱。
“别哭了，大晚上的，你吵到别人了……”
然而，却没有丝毫作用。
女生哭起来的时候，还会去考虑，自己的哭声会不会吵到别人吗？
最终，司空无忧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我错了，姑奶奶，咱别哭了行吗？”
他也活了两辈子，不是没见过哭闹的女生。
以前，只要一个冷漠的眼神再加上他的身份威慑，绝对没有半个人敢在他面前胡作非为。
可是如今，面对眼前这位小姑奶奶，他是真的怕了。
这声音要是被别人听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禽兽了呢，才会令一个小姑娘哭得如此惨。
而且，她苍白的脸色加上虚弱的身体，连坐起来都困难，可是哭起来却一点都不困难。
那眼泪说落就落，哭声是不震天，但县衙内部的人想要听到也是轻而易举。
“那你还凶我？”安宁虽然止住了哭声，但是泪珠子还挂在眼睛里面，要掉不掉的，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不凶了，以后再也不凶了。”司空无忧保证。
现在，只要安宁能止住眼泪，让他搬个梯子上天都成。
“真的，那你保证！”
司空无忧不是没有看到安宁眼中的那一抹皎洁的神色，但是为了哄她高兴，还是道：“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凶宁儿，不然……”司空无忧略微考虑，这才故意道：“要是再凶，那就让你用眼泪把我淹死，行不？”
“噗嗤……”安宁没忍住笑了，“我才不要用眼泪把你淹死，我看你是故意想让我哭死呢！”
司空无忧这才无奈的跟着笑了起来，摸了摸安宁的父母，问：“不生气了？”
安宁摇了摇头，“无忧，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生对方的气，好不好？”
“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永远都不许像今天这样，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知道吗？”她要的保证他给了，但是，司空无忧也想要一个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