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你太过分了,你要是在这么说,就算你是我亲妹妹,我也是会生气的。”安俞怒道
然而,由于表情太狰狞,而扯痛了额头上的伤,紧接着又让他痛的呲牙咧嘴的。
站在门口的安炳峰心痛了一下,刚想迈步进去,却又听安宁开口,“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留在高家,即使没有大富大贵,但高木头却会真心待她,可是去了京城她还有什么?”
在安俞惊诧的目光下,安宁开口,说出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却字字句句都像是魔鬼一样。
安宁说,“去了京城,她有的只有陌生,有背井离乡的忐忑,有面对别人鄙视眼光时的屈辱,但失去的,却是能够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人。”
高木头有多懦弱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一生,有一个男人能够不畏惧死亡也要追随,得有多傻的人才会去选择那个只会伤害她的负心人呢。
安俞:“我会保护娘,爹……”
他想说爹也会保护娘,可是,这句话却让他心虚。
因为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爹……他不会。
丞相府这些年从未出现过任何女性,就算是他的亲生母亲,应该也不会有任何特殊。
若不然,她当初也不会被抛弃了。
同时,他的父亲有多喜欢孩子,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感同身受,可是在当年,他却依旧抛弃了还只是一个婴儿的安宁。
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会有任何心软的男人,还能指望他会对自己的妻子有几分真心吗?
更何况,严氏早就已经改嫁,也算不上是安炳峰的妻子了。
安俞的话,却让安宁笑了,“你会保护她?你又拿什么保护她?”
在安俞目光注视下,安宁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心上捅刀子。
“就算是少年天才又如何,现在的你,也不过只是一个依靠家里的少年郎,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离开丞相府的支持,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你又拿什么来保护她?”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那么现实。
什么为了你,吃糠咽菜都是幸福,那些全都是扯淡。
自古又有多少人,因为五斗米而折腰?
真正到了吃糠咽菜的时候,尝到了那种伸着喉咙也咽不下去的感觉,他们就会知道,当初的决定究竟有多愚蠢。
安俞自幼被人捧在手心里奉承,不管是家里面还是在外面,除了那少数的几个人之外,他从未畏惧过谁。
可是,此时听完安宁的话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一味的只想让安宁与严氏跟随他一起去京城,却从未想过,没有安炳峰的同意,她们到京城之后又该如何生活。
但是,安俞可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若不然,此时他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的站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兰如抱着小牛从外面回来,刚好看到安炳峰穆一站在安宁门口,顿时惊问道。
同时,她的声音也惊动了屋内的安宁与安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