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何不现在就去。”
江慕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白氏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一旁的丫鬟连忙将她扶起来,白氏才堪堪站稳。
江慕好挑眉看她,“你在我院外嘀嘀咕咕说什么?何不进来说。”
“只怕我敢说,有人不好意思听。”白氏皮笑肉不笑,“老爷入朝为官多年,积攒下来的名声都被毁了,罪魁祸首是谁我就不多说了。”
“别啊,你倒是说清楚,否则我就只能等我爹回来当面问他,究竟是谁害他仕途受挫。”
白氏脸色微变,有些紧张地攥着帕子。
要是江慕好去问江太傅,那江太傅必然会动怒。
“你——你问你爹做什么,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你就高兴了?”
江慕好嗤笑一声,“我在我自己院子里待得好好的,平白无故有人来我院外冷嘲热讽,倒成了我想闹事,这是个什么道理?”
白氏说不过江慕好,盯着尴尬的神情匆匆离去。
慧兰从小厨房出来,却不见江慕好的身影,疑惑地大声询问:“小姐?小姐您在哪儿呢?”
江慕好从门口走进去,慧兰连忙放下蒸酥酪迎上前。
“小姐,您去哪儿了呀?”
“有苍蝇在门口飞来飞去,我嫌吵,出去打苍蝇。”
江慕好轻描淡写的语气令慧兰摸不着头脑,她茫然地看着四周。
还没听说过苍蝇会叫的呢,真是新奇。
江慕好懒得解释,她根本没把白氏的话放在心上,她记得上一世虽然她和父亲有龃龉,但是从未影响到父亲仕途。
所以她不会中白氏的计,还不至于傻傻地自责愧疚。
宫里。
江太傅稳步上前,跪在皇帝面前行礼。
“参见陛下。”
“平身,赐座。”
江太傅见殿内没有其他大臣,便知皇帝今天叫他来的目的不简单。
“谢陛下。”
江太傅多少猜到是跟那三个大臣有关,他面不改色,丝毫不虚。
皇帝扫一眼江太傅,平淡地开口道,“你和刘温三人都是在朝为官多年的老人,怎的突然反目成仇了。”
“回陛下,臣与他们三人并无矛盾,是犬子和他们的儿子同在国子监学习,他们的儿子欺人太甚,侮辱我的女儿欺负我的儿子,臣万万忍不得。”
江太傅说起这件事还紧握拳头,他一向彬彬有礼,在皇帝面前也极尽谦逊克制,谈起儿子女儿被人欺负时情绪激动,不似演的。
皇帝想到自己膝下儿女,颇能理解江太傅的心,何况那几个人本就犯了错,即使被弹劾也是咎由自取。
他叫江太傅入宫可不是为了责骂他,不过是将一切询问清楚。
“朕知道了,他们教子无方,理应遭贬,此事你不管了,朕会替你主持公道。”
江太傅惊讶地看着皇帝,连忙站起来拱手弯腰。
“陛下,此等小事怎可由您操心,岂非臣的过错。”
“你是忠臣,朕愿做明君,这不仅是为你主持公道,也是为朝中众臣主持公道。”皇帝摆摆手,“此事你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