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徒稷就过来西院。
昨晚上睡得不多,可因为体内伤势有明显好转,让他不管是气色还是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
来的时候她还没睡醒。
“殿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殷如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他,软软道。
司徒稷看着她这慵懒的样子,怜爱地摸摸她的脸,“起来用膳吧,跟孤进宫去拜见母后。”
一句话,就让殷如婳直接就清醒过来。
她反应很快,愣道:“殿下要带妾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
“嗯。”司徒稷颔首,“是得带你进宫去见见。”
殷如婳一直到跟他坐着马车进宫了,心情都是有些复杂。
身为侧妃,还是来给他冲喜用的,其实她的身份并不如何。
正因为这样,所以听到李嬷嬷说不久后就是皇后娘娘生辰寿宴,她都计划着要跟他一起进宫露脸,也是要为自己正名的意思。
结果不曾想在寿宴之前,他就带她进宫来拜见皇后娘娘了。
这代表了,自己这个冲喜侧妃在他心里是真有两分地位跟分量的。
但别以为带她进宫她就会感激,不让她生孩子的事她可不会忘!
想让她轻易就感动到一塌糊涂是别想的!
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在他怀里,“妾在想一件事情。”
“何事?”
“妾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嫁给殿下,成为殿下的女人?”
司徒稷低头看了她一眼,“真这么想?”
怎么可能。
“殿下待妾这般好,让妾如何报答得了?”
“日后多给孤生几个孩子就行。”司徒稷这么说。
殷如婳闻言眸光一闪,柔声道:“殿下若是想要孩子,妾现在就想为殿下生。”
说完又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司徒稷很满意她这句话,大手摩挲着她的柳腰。
殷如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殿下,是不是不想让妾生孩子?”
司徒稷不疑有他,解释道:“你现在年纪还小,不宜那么早生孩子。再长长,到时候可以要孩子了,孤再让你生。”
那东西虽然也挺好,但感觉上到底是差了一层,叫她尝过最初的,这东西她就不大满意了。
只是虽然隔着一层东西,可安全,也不用吃药。
殷如婳有些发愣。
她完全没想到竟是这一番原因。
要怀疑他是哄骗她的,那就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为完全没必要。
他是太子,她就是个冲喜侧妃,他让怎么做她就得怎么做,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更没有必要哄她这个。
就是怕她年纪小生孩子危险,所以才让吃这避子药,但因为避子药不好,所以后边就用这东西避掉了。
与她原来设想的,自己不入他的眼,不想让她生孩子是两码事。
绕是殷如婳自诩心如磐石,坚硬不可摧,但这会都是被感动了一把。
“不高兴了?”司徒稷看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不想用,就想给他生孩子。
他自然不介意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生下他的子嗣,只是现在年纪太小了,今年才刚刚及笄罢了。
他看过的医书里就有这方面记载。
再长长,到时候想生再生。
殷如婳靠在他怀里柔顺道:“妾没有不高兴,妾都听殿下的,殿下怎么说,妾就怎么做。”
说开了知道他不让自己要孩子的真相,殷如婳心结也解开了。
所以一会抱着他的腰身,一会摸摸他的手掌,指骨分明,又长又大,特别有力量感,叫人摸着都感觉很安全,然后又摸摸他的脸,再凑上来亲亲他。
“不闹了。”司徒稷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不让动。
“殿下晚上还来西院吗?”殷如婳柔柔道。
“嗯。”
殷如婳就满足了,继续把玩着他的手,再摸摸腰什么的,反正就是很不安分。
司徒稷拿她没办法,也就由着她去了。
一直到马车抵达皇宫门口,殷如婳这才消停。
司徒稷平息了一会气息,也才带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一看到他们下马车,就有早等候在此的宫婢上前来见礼。
“见过殿下,见过殷侧妃,皇后娘娘已经在等着了。”。
这宫婢还悄悄看了殷如婳一眼
“嗯。”司徒稷应了声。
太子进宫连搜身检查都不用,身为太子侧妃,殷如婳也跟着享受了一下这个待遇。
不过像重阳,还有跟随来的玉壶就需要搜一下了,由禁军跟宫女搜查。
很快也是通过检查跟随进来。
走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殷如婳其实还有点紧张。
早年进过一次宫,但都是几年前了。
梦境里她虽然身为荣王妃,但进宫次数也屈指可数。
因为荣王的生母德妃压根就不待见她,嫌弃她的出身,她就算身为荣王妃也不用时常进宫拜见的。
虽然背负了一个不受婆婆待见的名声,但她过得是很舒服的。
要不怎么说梦境里的自己会选择荣王呢,不仅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还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还没有跟婆婆一个屋檐下天天压在头上作威作福。
简直不要太理想。
而眼下她紧张的原因不仅是进宫次数少,更因为要见皇后娘娘。
这位皇后娘娘可是庆阳郡主的亲姑母,庆阳郡主那脾气,不进宫告状她狐媚做派勾引表哥是不可能的。
只是就算这样,这一关她还是要走。
殷如婳暗自调节了几次,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感觉她略有些紧张,司徒稷低声道:“进去给母后见个礼即可。”
殷如婳看到他眼里的安抚之意,微微点头。
很快就到了凤栖宫。
通过禀告之后,殷如婳让玉壶跟着重阳在外边候着,她就跟着司徒稷进了凤栖宫。
正如司徒稷所言,她进去见个礼磕了个头,然后就只负责乖乖坐在司徒稷身边当个花瓶就可以了。
就司徒稷在跟皇后娘娘说话。
听得出来皇后娘娘对儿子的关心,也听得出来司徒稷对他母后的敬重。
母子两个关系还是可以的,可不像外边传闻的,皇后性情冷漠对太子漠不关心。
果然传闻都是不可信的。
殷如婳嘀咕了一声。
不过她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
今年皇后娘娘的四十寿辰是过不了了,因为很快明洲一带就要传来五十年一遇的洪涝天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