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丈夫的范夫人可不在京城这边待了。
等儿子范青柏从外边忙完回来,她就说道:“你在这边还有差事也就算了,但娘可没什么事,娘就先带人过去咸阳与你爹跟祖母汇合了。”
范青柏有些担心,“从京城到咸阳的路上那么远,娘怎好独自过去,再等等,到时候一块走也有个照应。”
“娘可不是独自过去,现在多少世家都已经开始陆续搬迁了,便是连皇宫的队伍,都开始陆续走,一路上全都是官差巡逻,再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范夫人并不担心此番出行。
“问问姑母还有玉香吧,看她们要不要提前走,若是她们也要提前走,就一块过去。”范青柏便道。
范夫人也有此意,就派人去问。
范玉香还想派人来问她娘呢,因为周家那边已经打算启程前往咸阳了,咸阳那边的一切都已经派人安置妥当。
可以提前走了,一起过去也能有个伴。
茴姨娘这边也打算跟张氏她们一块启程过去,就是她这次怀孕的反应不小需要担心一些,其他的倒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也是要走的,东西也都收拾起来了。
自然而然,这些人就约好启程的时间了。
茴姨娘也是有送来信件跟殷如婳说声的。
殷如婳叫人送了信件过来,让她们一路上都当心点,慢点走不用赶。
就这样,不少官眷都是提前前往咸阳了。
京城的本土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唉声叹气啊。
因为往后京城可就不是京城了,要恢复成普通的旧城,如此一来百姓们的资产当然就很大程度缩水。
都会贬值降下来的。
只有天子脚下才能一寸土一寸金,其他地方都不算太值钱。
但迁都事宜已经定下来,并且都已经成为大趋势,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反转。
进入八月之后,到了钦天监看好的日子,明雍帝就带着秦皇后先一步启程了。
包括殷如婳跟司徒稷,这一走,京城便空了大半。
虽然已经是八月,天都开始凉下来了,可舟车劳顿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大人们还好,小孩子就真的是难受了。
小云阳直接就恹恹了,在太子府上养的挺好的一身肉,出门还没几日时间直接就瘦了一半。
并且还会哭闹。
没办法殷如婳跟司徒稷就过来请旨,让他们一家慢点走。
明雍帝跟秦皇后也心疼孙女,当然也是没意见。
秦皇后交代道:“你们慢点不用急,主要是把云阳照顾好了。”
皇家的车队就先走了,留下一支御林军与影卫守护太子一家三口,一起的还有童老大夫。
因为小云阳精神状态不太好,怕她病了,所以在驿站里休息了好几日,眼看着好起来了,这才继续重新踏上前往咸阳的路。
不过十分小心,也不急着赶路,都是走三天就歇两日,这么一来行程当然就慢了许多。
殷如婳不知道的是,王婉等人还怀疑了另外一件事。
太子妃该不会是怀孕了,这才拿女儿当借口掩饰她的不适吧?
太子殿下歇在西院的次数可是最多的,哪怕太子妃怀上都不算什么意外。
这要是真的……
王婉等人一个个忍不住咬牙。
太子妃竟然这么快就怀上了,只怕是在府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吧?就是没对外说了而已!
这藏的可真深!
同时也是忍不住暗暗祈祷,祈祷胎象不稳中途没了才好!
然而并没有。
殷如婳也一点这方面想法都没有,所有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呢。
从八月出发一直到九月中旬,明雍帝等人的队伍就抵达咸阳宫了。
然而她跟司徒稷却是多花了一倍多的时间。
当殷如婳看到咸阳城那高大巍峨的城墙之后,可真是很大程度松了口气。
可算是熬到了。
咸阳城很大,以前的话倒也是挺稀松平常的一座城池,然而现在不一样了,这里成为新国都了。
皇上来了,文武百官那些权贵世家们,也全都搬过来了,这就让得这咸阳城尤其的繁荣跟繁华。
殷如婳掀开车帘看了眼外边那些沸腾热闹的围观百姓,然后放下车帘安心靠在司徒稷怀里。
这次他们不用住在外边,而是直接入住皇宫。
东宫便是太子的住所,太子府的一群女眷都被安排进去。
对于这些事情殷如婳就不管。
抵达东宫后就开始全力照顾女儿。
这一路上女儿可真是不容易,都瘦了不少,也就是有童老大夫在调理,要不然后果可真是不敢设想。
至于外边的那些事,交给玉壶冰壶她们去料理就行。
知道他们抵达了,秦皇后都特地过来东宫一趟。
看着孙女竟然都瘦了不少,这可是叫秦皇后尤其的舍不得,
好在身子骨一直都养得好,虽然瘦了,精神气也不是很好,但其他没什么问题。
“太子妃也好好休息几日,不用急着过来请安。”秦皇后又跟儿媳妇说道。
“谢母后。”殷如婳恭敬见礼,也没有勉强,这一路上过来哪怕都有人照顾着,可因为操心惦记女儿,也是很累人的,眉眼间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累。
秦皇后让她早点休息,没多留。
司徒稷身体条件很硬,这一路上对他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抵达后还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
等忙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
问了婢女,知道女儿今晚上的胃口还不错,吃了不少,且已经在隔壁睡下。
司徒稷还特地过来看了看女儿,小姑娘睡得很熟,也睡得很香。
“照顾好小郡主。”司徒稷说道。
“殿下放心,老奴几人都轮流看守郡主。”奶娘与婢女都点头,不敢有丝毫倦怠。
前儿在半路上,就有个婢女有些懈怠,直接就被处置了,她们可真半点不敢疏忽。
司徒稷方才回来。
殷如婳今晚上难得用了一碗鸡蛋粥,还吃了两块糕点,然后沐浴后就再也抵挡不住满身的疲累自己上榻休息了。
司徒稷进屋来看了看,小妇人睡得深沉,也没有打搅她,自己宽衣上塌来,面无表情地将这一路上受了不小苦,为女儿操了不少心的小妇人拥入怀里。
他没情绪波动,但他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