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咱们郑城人口多,但人均收入并不高,就算是市里,人均月收入也才四千块,房价都已经是八千块了,房子没那么好卖的。”

在前年的时候,郑城的房地产就迎来了低谷,那时候降准、降息、贷款利率等政策利好之下,市场才开始逐渐回暖,但他们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房地产市场再次遇冷。

不是说中安省那边对房地产行业十分谨慎,甚至土地出让都要限制么,听说这件事跟张恪清也有关系,按说张恪清在房地产行业应该是很保守的,这怎么比他们还激进?

张恪清看着田永志:“永志同志说的数据我很清楚,郑城的房地产这五年的涨幅我也看了,均价从四千块涨到了八千块,去年新开的楼盘售价已经超过了一万一平,所以我们才要赶紧拆迁,改进卖地,完成城镇的规划设计。”

“原本的计划中,城中村拆迁持续四年,那么同志们算过拆迁安置补偿款的涨幅吗?这几年拆迁狮子大开口的越来越多了吧,是不是费尽心力?”

“你们是不是觉得每年拆一个村子,出让一些土地,可以每年都有一笔土地出让金,无论是应急还是做别的什么事都不错,而且土地出让金每年还会上涨。”

“但你们考虑过通货膨胀率吗?考虑过土地出让金上涨必然会导致的房价上涨吗?”

“刚才永志同志说的人均月收入四千块,那是所有上班的人收入统计平均数,如果扩大到全部城镇人口,那么人均月收入只有两千块。”

“也就是说一个人一年不吃不喝,也才买得起三平米的房子,大家觉得这对百姓是好事吗?这个比例已经可以对标一线城市,大家觉得郑城已经可以跟一线城市比肩了吗?”

田永志不吭声了,他的房子是政府安排的,没办法厚着脸皮说让百姓自己想办法。

其实之前他们也都想过这个事儿,觉得买房的很多都是外来人口,房子是刚需,房价上涨也是市场经济的正常行为。

再说也不只是郑城如此,全国基本所有的城市房价不都上涨了吗?

可张恪清一句收入和房价的比例,将他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一线城市最差的GDP也早就破万亿了,郑城去年才五千四百亿,还不如人口只有六百多万的庐市呢,庐市的人均GDP更是接近郑城的一倍!

陈栋邦看着张恪清:“恪清同志,那你觉得这两年完成全部的城中村拆迁,把地卖出去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房价该上涨还是会上涨,这是市场规律。而且这两年集中拆迁、开发房地产,还会让这个行业再次遇冷,你知不知道前两年有人管我们一些新开发的地区叫做鬼城,我们好不容易才摘掉了这个帽子!”

前两年因为房地产市场遇冷,很多企业开发的房子卖不出去,不知道怎么被一个国外记者知道了,对此进行了报道,将郑城和鄂斯城一起称作国内的两大鬼城。

当时他们没办法辩解,也用尽了办法,这才让那些房子都卖出去,现在又要大面积开发,岂非要再次被戴上鬼城的帽子?

这还怎么吸引更多的人才到郑城,还怎么让郑城发展?

张恪清顶着压力来到郑城,想做出一些成绩他可以理解,但不能如此激进啊。

台阶一步步走,非想一下子跳上去,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摔个大跟头。

张恪清转向陈栋邦:“陈书记,我不是盲目的做出这个决定,而是有着成功的经验。”

“在庐市那边的城中村就是如此集中改造的,让国资企业来负责回迁房项目,更加认真负责,也能保证质量和工期。”

“同时有很多楼盘在同时开发,才能保证房子的质量更好,同时房价不会暴涨,涨到普通人根本买不起的地步,又或者需要掏空三个家庭的钱包凑首付,之后用二三十年来偿还贷款。”

“我看了一下,我们郑城的公积金缴纳比例并不高,公职人员不觉得有压力,那普通的百姓呢?”

“那些房地产开发企业既然敢买地,就肯定也做过风险评估,他们可以少赚一些,让价格下降,让房子品质提升,如此就能把房子卖出去了,毕竟刚需的年轻人和外地人还是很多的。”

今年郑城的人口应该还会继续增长,住房需求量也一定会上涨,而且这么搞一次之后,几年之内郑城的房价都不会有太大的涨幅,稳定房价对未来几年刚需的人太重要了。

陈栋邦沉思了片刻,盯着张恪清的眼睛:“恪清同志,你这么大肆的卖地,想要用这笔钱做什么?”

张恪清一定是觉得他之前定下的今年政府工作计划把资金都用光了,所以想要一笔钱做别的事,到底什么项目需要一下子投入二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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